你们严阵以待地等了一分钟。
“欸……”你小声地说，“它在干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乙骨忧太用同样的音量说。你简直能听见他冒冷汗的声音。
扒在墙角的一级咒灵挪动了一下身躯，发出一阵阴气扑鼻的“噫噫噫”的颤声，好像在从齿缝间吸气。你和乙骨忧太都抖了一下，同时摆出了更加规范的防御姿势，手臂收拢，重心进一步下沉。
但是咒灵只是眨巴着一脑袋的眼睛盯着你们，没有打算前进的迹象。
就这样，两人和一只咒灵在寿司店的招牌下对峙着。那群拍完落日的食客们从你们身后经过，还好奇地朝你们前面看了看，彼此咕哝了几声，你听见有人“哧哧”地憋着笑。
你们又怀揣着决心等了两分钟。在你们面前，那只咒灵慢慢地蹭着瓷砖，“噫噫噫”地嘶声叫着。
最后，你一点点放下了手臂，直起身来。“我觉得，”你说， “它确实不准备进攻。”
*****
“出现了一级咒灵，但是没有发起攻击吗？”
五条悟在电话那一头问，声音因为信号糟糕而有些失真。
“是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分钟，它还是没有要袭击我们的样子。”你看了一眼腕表说，把手机举在耳边，一边不安地盯着那只咒灵中的丑八怪冠军。“就像在和我们玩321木头人一样，只要我们面对着它，它就基本一动不动。”
“哦？那你们背过身去呢？”
“还是不会做出有危险性的举动。”乙骨忧太凑到手机麦克风旁说，“刚才我们试过了。它只会往光亮里靠过来几寸，然后就停下。看上去，它似乎是在抑制攻击咒术师的本能。”
“是吗，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五条悟用饶有兴致的语气说，“你们提到的那个小男孩还在店里吧？”
“在的。”你们两个站在寿司店唯一的出口旁，如果岛田伊屏走出来，肯定会被你们一眼发现。
“也许和他的术式有关。”五条悟说，“一级咒灵的话，你们俩合起伙来收拾它绰绰有余。把那个男孩带到咒灵面前试试，看看它是什么反应。”
“呃……问题就在这里，老师。”你说，“我们俩都忘记带咒具了。”
“你们——”你听见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笑了，“好吧，那先在那里等着，别放走那只咒灵，也别轻举妄动。你们的辅助监督在哪？”
你看着刚刚弹出的消息。“新田姐在文京区，开车到咒术高专再过来大概要一个小时。”
五条悟又笑了一声，
”喂，冴子。”他说，“你不会是在暗示让你的班主任给你们送个咒具外卖过去吧。”
“毕竟老师会很帅气地瞬移。”你承认道。
“咯吱咯吱”的声音，五条悟似乎在某把木头椅上坐起身子。“好吧。”他意外爽快地答应了，“老师这回可是在高专恪尽职守哦，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们一把好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老师——”
“那么下个周帮老师排队买甜品的重任就交给冴子了。”
“——或者我可以说服新田姐试一下在东京都主干道上飙车的感觉。”
“不行的吧。”乙骨忧太在一旁说。
“哇，我还以为冴子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呢。”五条悟说，“那就说好了，我提前预定一下虎屋的冬季限定和果子套装。多谢冴子同学啦。”
“不不，等一下，老师——”
电话另一头忽地响起一阵狂乱的风声，“砰咚”几下沉重的碰撞声，一声好像是真希的惊呼被扭曲在巨大加速度造成的漩涡里。接着电话便被挂断了。
“嘟嘟”的电子忙音传来，你和乙骨忧太面面相觑。
“五条老师是对甜品无法抵挡的那种人吗。”他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说。
“那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啊，抱歉。不过虎屋的点心都很好吃，嘉手同学也可以多给自己买一点。”
你无奈扶额。“我听说现在每天排队的人都可以站一个操场哎。可恶，请五条老师帮一次忙成本真的好高……”
“嘉手姐姐？”
听见这个称呼，你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循声看向寿司店门口。岛田伊屏一只手扶着钢制玻璃门，大概是因为刚才对你们吐露了不为人知的心事，他叫你的时候有点不自在。
“有好多贯寿司都端过来了，你和乙骨哥哥要不要先去吃——啊！”
他的尾音猛地升高，变成一声尖叫。他看见了墙角边缩着的那只咒灵，双眼圆睁，嘴唇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哆嗦起来。他僵在原地，手上卸力，玻璃门在闭门器弹簧的拉力下缓缓地朝他胳膊上撞去。
与此同时，那只一级咒灵一改之前压抑本性的状态，蓦然直立起来，把自己的全貌暴露在了灯光下。夜黑色的毛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