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春天的温柔仍未离去,夏季的威力尚未显现,这正是最理想的时刻。
蒲丰城内南北的商贩的马队在穿行,繁荣与熙攘并存。
他们有些来自北方的齐国,有些来自西方的晋国,还有些从南方的吴国远道而来,甚至还有漓国、徐国和丹国的远方旅人。
在路上,六佰和伙伴们听说:尽管赵国在抵御齐国南下的过程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这些损失主要分摊到了乡村和普通百姓身上,而蒲丰和浚阳的富人们在花费方面从未吝啬过。
众多商贩用皮鞭催促着牛马,盘点货物,结交朋友,各种不同口音此起彼伏地在街头巷尾响起。
吴国的米粮,晋国的马匹,漓国的家具和银饰,以及徐国的优质盐,都是蒲丰城急需的货物。即使蒲丰城无法完全消化这些货物,它们也可以被转售给其他商人。浚阳这个巨大的消费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吞噬者,能够吞噬南来北往的精华。
蒲丰城的海关官员们一手拿着记录簿,一手持笔,站在三个主要大道旁,熟练地检查通关文件和财货。
一个年轻的官员以飞快的速度完成了对一队齐国商贩的检查,迅速地收下了贿赂,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一个身穿短褐衣服的年轻人赶紧离开,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这名年轻人身边没有伙伴,没有车队,身上也没有携带货物,看起来贫穷不堪。
这位年轻官员判断,这名年轻人肯定是一名来自荒野的流民,尽管腰间挂着一把剑,但他立刻拔出来,显示这是一把断剑。
"这家伙没什么好东西,赶紧走吧。" 年轻官员没有时间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负责这一区域的官员显然年轻,看到这把断剑也没有没收,如果是其他地方的老官员,即使是断剑也会被没收。
年轻的年轻人匆匆忙忙地绕开官员,走进了蒲丰城的内部,他就是六佰。
半个小时前,六佰一行人进入了外城,首先找了家廉价的客栈预订了房间,然后六佰匆忙前往内城,打算在大盘附近购买狗,而曹釜则带着连洙去逛集市。
两人分成两组。
挑选狗只这个任务,只需要六佰一个人就足够了,毕竟,“气质相近”的重要一点是六佰自己是否感觉与狗狗有默契。
董明道在告别前赠送了六佰四块马蹄金,恰好用来购买狗。
在蒲丰城,斗狗可不便宜。
蒲丰城的街道上,人流如潮,拥挤喧闹,六佰不得不挤过人群的缝隙,以便更快地穿过一些地方。
在穿越人群的时候,六佰经常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奇特香气。
兜兜转转,推挤挤,六佰终于进入了建马街,而大盘就在建马街的西北角。
建马街上各种商店的旗帜高高飘扬,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旗帜。
这个地方的繁荣势头几乎掩盖了半个街道的天空。
在穿越建马街时,六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群。
不远处,三辆货车被塞得满满当当,上面排列着十五个西戎人,他们的装扮和举止都带着浓厚的西戎风格:紧身裤子,光头,尖头鞋子;
他们习惯性地去触摸自己的腰部,这是拔出武器的动作,但他们的腰间现在只有一个铃铛。
出于安全考虑,蒲丰城的所有外来商人的武器都被没收了,西戎人还要额外佩戴铃铛,以提醒周围的诸
夏子民。
这些时常想拔武器的西戎人,戒备地注视着周围,防备潜伏在人群中的小偷。
六佰微微吃了一惊:哇,居然连西戎也有有组织的商队来了!
这座大城市果然需要特别小心防止扒手。
六佰身处拥挤的人潮中,利用一个妇女咯吱窝的间隙,悄悄地伸手,偷走了路边地摊上一块热气腾腾的芝麻饼。
嘴里嚼着芝麻饼,六佰正要穿过一条拥挤的街道,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西北方传来!
“吼吼!吉时已到,我家要上梁了!这是上梁钱,谁捡到就归他了!上梁钱,吉祥钱!”
然后,一只大手伸入铜钱袋,抓起一把又一把的铜钱,从西北边的一个阁楼上,撒下铜钱,远近的人群都沸腾了。
有些人试图冲上前去抢钱,有些人想尽快离开,还有些人只能随着人流走。
无论他们的想法是什么,人潮的涌动将每个人都卷入其中。
嘶吼声、欢呼声、铜钱的叮当声、脚步声、尖叫声,所有这些声音都充斥在空气中。
整条街道上的人潮如同海啸一般,将六佰撞得摇摇欲坠,差点摔倒。
在这兴奋的声音中,惨叫声突然响起,一些人喊道:“踩到了!有人受伤了!”
这让六佰不得不竭力站稳,因为一旦倒地,就会被数万只脚踩踏。
然而,人潮的汹涌不会停止,六佰被人群的压迫感压得几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