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佰的炁既无质无量。
无法让炁充满手掌并维持足够的浓度,因此他绝对没有资格施展烛神掌。
但无法使用烛神掌,六佰还可以使用烛神指!
他将所有炁浓缩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只让这一小部分产生烛神掌的效果。
六佰的两根手指与剑刃碰撞,指尖泛紫的微小阳点碰上了剑刃的冷光,然后将护卫的飞剑弹开。
韦裕宽当即失声大笑,连忙转过头躲避,但六佰的手指仍然像剑一样划过了韦裕宽的太阳穴,然后刮过了韦裕宽的右眼。
韦裕宽不禁跌跌撞撞,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附近的曹釜都被六佰的勇猛吓住了,几乎停止了正在解开寒冰桎梏的工作。
韦裕宽的头部剧痛,太阳穴和右眼都感到灼热,背脊像是被夏日麦刺扎过一般痒。
与疼痛一同涌上韦裕宽内心的是燥热和羞愧。
竟然被杂院子弟伤到了脑门和右眼,这让他感到极度耻辱。
燥热的情绪使得韦裕宽头脑混乱,传递到飞剑的炁变得非常不稳定,导致飞剑在原地乱舞!
他选择了后退。
六佰刚刚离开韦裕宽的右侧,韦裕宽迅速垫步后退,与六佰拉开了三步的距离。
六佰不打算错过这个机会,他试图站起来追击,不给韦裕宽恢复节奏的机会。
但六佰刚刚迈出一步,他的左脚突然失去力量,单膝跪倒在地。
他本来清晰的视野变得模糊,听觉开始变得不清晰,甚至思考速度也减缓了。
六佰在内心咒骂: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想起之前那些细小的风刃已经渗入后颈。
这些细小的风刃像毒素一样损害经络,阻碍元炁流动,甚至干扰神京的运作!
如果六佰打开心门和灵釜,这些风刃完全可以通过经络传递心门的波动或灵釜的炼制循环来排除。
但蒙先之境的六佰只有神京这一个元池,这是实力不足的现实。
持续的进攻和烛神指的施展已经让神京内的元炁见底。
六佰已经拼尽全力,只是成功给韦裕宽造成了一点小伤,但自己的耗费和负担已经使他难以继续战斗。
韦裕宽本来想召回其余的飞剑用于防守,但看到六佰已经力不从心,他明白这个杂院子弟已经没有后继之力。
他没有言语嘲笑,内心的耻辱和愤怒只能通过行动来发泄。
韦裕宽捂住受伤的右眼,感受着血液流出。
他握紧拳头,快步上前,周围的尘土和旋风突然卷起,形成了一股狂暴的力量。他打算对付六佰,将他的内脏打得粉碎。
这是一种让敌人痛苦和折磨的残酷手段。
尘土在旋风的包围下,如无数蛇般从敌人的七孔渗透入体内,然后肆意搅乱,摧毁敌人的内脏。
韦裕宽一边解除左脚的寒霜,一边朝六佰走了过来。
曹釜的脚趾稍微蠕动了下,他艰难地站起身,不想因为六佰的死状而留下心理阴影。
六佰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不停地喘息,听不到也看不清,对战局已经失去了把握。
而在他面前,数股尘土如鞭一般朝他的眼、耳、口、鼻袭来。
一只手紧紧抓住六佰的衣服,猛地往后拉,勉强躲过第一波尘土。
"加把劲!"六佰痛苦地喊道。
话音刚落,曹釜腿上的寒意再次袭来,他跌坐在地,进退两难。
曹釜随即用力捶打六佰的身体,迅速开始按摩,将心门的震动传递给六佰,消散了残留的风刃。
祛邪跷引是周师之间通过按摩来缓解经络问题的技巧。
虽然无法完全畅通被阻塞的经络,但曹釜通过祛邪跷引恢复了六佰的视听。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否能让他幸存?
曹釜并不确定答案。
但他觉得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在最后的结局面前无愧无悔。
六佰恢复视听,发现行刑者韦裕宽已经走到近前。
真正的死亡降临。
六佰匆忙分析韦裕宽的得失,希望能多争取些时间。
"现在杀了我未必是最优选择,活擒我,带我到隋山,交换我偷的秘籍或许更有利——"
韦裕宽嘲笑一声,品味着右眼的疼痛和六佰绝望的表情,笑道:"我不需要,我只要听到你这贼子的惨叫。"
六佰咬紧牙关,咽下口水,回想着之前韦裕宽那令人生畏的气势,精心选择着词语。
鹰瞰巡视之人,皆为野望蓬勃之徒,而乙院首席弟子的野心又会是什么?
韦裕宽补充道:“临终前,你若敢发出可笑的哀嚎,也算你有种。”
说完,尘蛇全部发动进攻,旋风在唐璘皮肤上吹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