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轻,轻到姜时序还以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只不过他这语气差点让她以为问的不是狗,而是人。
“奴婢更喜欢和赤云玩。”她软着语气,竟捡些太子爱听的话来说。
萧乘渊显然很吃她这套,没有再问些让她为难的话,招了招手让人站到他跟前来,“那等过两日带你去找赤云。”
姜时序被他抱住,整个人都抵在她怀里,这样的亲密让她有些无措,只能挺直脊背不敢乱动。
半晌后,听到太子呼吸放缓,姜时序才轻声问道:“殿下昨夜没有睡好么?”
萧乘渊这几日夜里都不在宫中,姜时序没有守值并不知情,他这几夜岂止没有睡好,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白天在承华殿里也睡不安生,好在他向来少眠,只是有些头疼,才想着来找她替自己按一按,岂料才在她这闲了会就生出困意。
总在圆椅上坐着不舒服,姜时序察觉出太子不想离开,轻声试探道:“殿下若是困了不妨在奴婢这里小憩片刻。”
闻言,萧乘渊那双薄唇缓缓勾起,再睁开眼时,一双深眸炯炯有神,“既然你这般要求,那本宫便如了你的心愿吧。”
姜时序哼笑一声,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上前两步赶在萧乘渊之前把被子铺好,恭恭敬敬的将太子请了上去,“殿下睡吧,奴婢就守在这。”
萧乘渊脱了外衫躺了上去,她的被子不如内寝里的柔软轻适,床榻上又正对着扇窗偶尔有晃透进来,晃的眼睛泛疼,可他才躺进却有种安心的感觉。
周身都被熟悉的气息围绕,是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
萧乘渊睁开眼睛勾了勾手,姜时序便俯身贴近,“殿下有什么吩咐?”
“上来。”
姜时序有些紧张,没敢抗拒,却也没有动弹,“奴婢......不困。”
没理会她的紧张,萧乘渊抬手揽住她的细腰,将人带到床上,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突然绷紧,安抚似的在她的颈侧蹭了蹭,“不做什么,好好睡会。”
温热的气息扑簌在耳鬓边,让她有些细痒难奈,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呼吸绵长起来,姜时序才敢稍稍挪动。
天色渐晚,夜风徐来。
屋里还开着窗,姜时序生怕太子吹了冷风再生病,挪动起身准备去关窗。
人才掀了被子起身就被身后的长臂又揽进怀里,“想溜哪去?”
萧乘渊刚刚睡醒,声音又低又哑,一醒过来就看到她磨磨蹭蹭的往外跑语气里含了不悦,问过话又惩罚似的把人往怀里压了压。
姜时序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解释道:“起风了,奴婢正准备去关窗,”
萧乘渊抬了抬眼,不想自己竟睡了这么样久,捏着眉心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酉时一刻了,殿下现在可要起身?”
这时,李福忠来到小院请殿下回去,才走到走门透过半开的窗看到殿下和姜时序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赶紧闭上眼睛往旁边挪了几步。
半晌之后,听到太子起身的声音,才隔着门禀明道:“殿下,该到用膳的时候了,不能再耽搁了。”
李福忠这话里有话,萧乘渊明白他的暗示,再晚些出宫也不方便。
姜时序伺候着他穿衣时,听见太子说道:“这几日不用伺候,等本宫忙完带你出宫玩。”
她心里猜测出太子在忙什么,只是主子不说,她便不问,听到太子的叮嘱后勾唇浅笑,“奴婢听殿下安排。”
她的话让萧乘渊心里舒坦,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留下句“你乖乖的,若有什么事找不到本宫就去找李福忠。”
姜时序看着太子的背影,不自觉的摸了摸被他捏过的脸,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次日。
她正拿着毛球逗不白时,太后宫里的人来传话请她过去。
姜时序把毛球和不白都交到碧儿手里,拉着她低声说道:“我若是许久未回,你就传个信给福公公。”
去见太后的路上,姜时序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可有哪里会让太后不满,她一向谨慎小心,回到太子身边后,太后也从未传过言语,想来应该无事。
到了安云殿时,她才发现长公主居然也在,姜时序行至太后面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太后面容随和还未待开口,就见长公主从榻上起身,亲自走到姜时序面前,扶她起来,“今日是本宫让母后请你过来的,过来一起坐吧。”
姜时序哪里敢真的和长公主坐在一起,赶紧退了两步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长公主见状,和悦的笑道:“本宫没有那么多规矩,姜侍史不必拘着,你过来瞧瞧这是本宫从外面带进来的,比宫里的如何?”
姜时序不用细看也知道长公主带来的首饰自然差不了,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让自己来看,难不成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