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帐中,萧乘渊虽然没说什么,但姜时序还是感觉出他的怒意。
这个时候和陛下冲突,不管表面上谁输谁赢,总归是双方各有退让,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他摒退左右,帐内只留下她一个伺候,姜时序不敢掉以轻心,将提前备下的点心和茶奉上来后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萧乘渊蛰伏已久,姜时序是他的意料之外。
被人拿捏了软肋,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虽然讨厌这种感觉,但却知道与她无关,毕竟后者根本还未开窍。
想到这些,萧乘渊沉了沉脸将人叫到身前,“今日给长公主送药可遇到什么事了?”
姜时序见他如此问,不敢欺瞒便将自己荷包掉在长公主帐外的事说了一遍,生怕他不信似的还将那枚荷包递到他面前。
她呼吸极轻,说话时嗓音愈显娇软。
萧乘渊伸手勾住她的腰枝,将人抱在腿上,“姜时序。”
“奴婢在,”姜时序不自觉的脊背绷紧,紧张起来。
“放松些,”萧乘渊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喉咙间溢出一声喟叹,“你越是说谎,越是会装乖。”
姜时序顿时心虚,若不是被他戳穿都不知道自己竟这么藏不住事,她不想迎合依附,一想到会有被送去和亲的可能,又控制不住的恐惧。
萧乘渊察觉出她的轻颤,反身将人压住,垂着眼皮瞅着身下脸色惨白的人,叹了口气,屈指在她的鼻尖刮了刮,略带安抚的说道:“怕什么,不会让你被送去和亲。”
姜时序仰起脖子,愣了半晌才松出口气,“多谢殿下。”
自从盘算着出宫的事,这个念头就越来越控制不住,她甚至都不想多说什么曲意迎合的话,就像今日虽然太子殿下亲口答应不会让她去和亲,但自己也还是在被盘衡之后的选择。
她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也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几日你跟在兰褚身边不出错即可,他最擅长的就是装傻充愣蛊惑人心,若非如此冒顿单于有十七个儿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这两兄弟身上。”
但凡上位者历来都没有头脑简单的,只是姜时序颇为不解,兰褚那样的心性为何会自己面前显露情绪?
“奴婢明白,奴婢定会小心伺候,绝不给殿下平添麻烦。”
按照姜时序的谨慎的性格,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她一时都做的很好。
眼下却失了谨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劲。
萧乘渊挑了挑眉,觉得新鲜,正勾着她的细腰想将人往起带的时候就听到帐外传来一道声音:“殿下,顾小姐求见。”
姜时序身子一僵,下一瞬便挣扎起来,萧乘渊用虎口钳住她的细腰,将人按住,“就说本宫要休息,请顾小姐先回去吧。”
顾妧就在帐外,听到他的声音按捺不住道:“太子殿下若是拒见,那臣女便等在此处,直到殿下肯见我为止。”
姜时序生怕顾妧情急之下闯进来,失了淡定,“殿下......”
萧乘渊垂眸看向她,见她的着急不是假的,想不明白她为何连顾妧也怕,将人放下去后才让顾妧进来。
姜时序站在一旁,听着顾妧泫然欲泣的嗓音,让她都忍不住心疼,可萧乘渊却随手抄起床头的书,沉默的听着她的话。
见状,她在心中吐槽,现在装的毫不在意,等到顾妧有事时还不是想尽方法护住对方。
顾妧说了许久,见他不动声色,心中酸涩,“太子殿下难道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臣女去和亲?”
萧乘渊翻动书页时,掀起眼皮瞧向她,平静道:“有顾将军在,顾小姐不必担心。”
顾妧还想再说什么,唇间翕动,抬头看见姜时序还在一旁又停了口。
姜时序抬看向太子,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就见萧乘渊放下书坐直身体,“顾妧,该说的话本宫早就和你说清楚了,若无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顾妧没料到他一句退下就将自己打发了,让她彻底明白过来,萧乘渊当真对自己毫无感情,今日在陛下面前的选择和维护,不过是在念及旧情。
可她如何能甘心是这样的结果,她拧着眉头眼尾泛红,不肯作罢的样子。
姜时序低身和萧乘渊低语两句,只见萧乘渊凝了她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人就退出帐外。
顾妧看着两人之间的举动,再也不能诓骗自己她只是个普通宫人。
翌日。
姜时序才梳洗妥当,就有人来给她送东西。
姜时序掀开帘子出来看到面前是位东古女子,正怔愣着不知道该怎么交谈,就听到那女子开口说道:“奴婢奉命来给姑姑送骑装。”
“你竟然会说大梁话,”她边接过女子递来的骑装,边好奇的问道。
女子欠身朝着她福了福身,是大梁的礼数,“奴婢的母亲是大梁人,所以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