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三天了,徐小天抱着膝盖缩在火堆旁,肚子时不时传来声响,人生第一次如此的饥寒交迫。
“再忍忍,等他们找到水源就好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大叔,戴着眼镜。
“可万一找不到呢?”女人纤弱的声音小的像是自言自语
徐小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终是没开口,他已经饿的快没力气了
三个人围着火堆,有时会不约而同的看向后方的树林,幸存下来的人有23个,除了徐小天三人外的20人分成四组进山寻找水源,而他们三人的任务是保证火堆不灭,这是他们花了近四个小时钻木取火的成果,也是这不知名的海岛上可能唯一的火种。
三天前的夜晚,徐小天正在从我国S市飞往M国的飞机上,飞机坠机时,大多数人都在睡觉,等完全清楚状况时,飞机已在海里断成两截,近两百的乘客,逃上岸的只有30几人,但因为没有食物,加上天气寒冰,受重伤的幸存者没能坚持太久相继死去,有几位幸存者的手机虽然能开机,但海滩上却没有信号,手机成了摆设。
死者的尸体被放回海里,和那些原本就死在海里的人一起在海上漂流,这样做的目的是扩大救援队的目标视野,让活着的人更早被发现,当然,也有人提议过把他们埋在沙滩上,以免在海里喂鲨鱼,但没有工具没有食物的冬天,挖一个脸盘大的坑都很费劲,何况要埋的人数太多,于是这个想法很快被放弃。
活下来是幸运的,成功升火后天已经快亮了,众人围着火堆,有的人因劫后余生而庆幸,有的人因错过圣诞节而无奈。
而徐小天,他突然发现一个事实,一个比活下来更幸运的事
那就是: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了有钱人
M国的航空赔偿标准几乎是全球最高的,并且徐小天给自己买了最大份额的保险,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但加起来至少十万总有的。
十万对常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从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徐小天来说,哪怕是一万,都是巨款,要不是远在国外的堂姐突发善心说给他报销来回机贾去做客,他连做梦都梦不到自己会出国,徐小天把喜悦放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如何花这笔钱。
在岛上的第一天,靠火堆烘干了衣服后,众人在岛上随意的走动起来,海岸线似乎很长,岛上植被茂盛,有人心血来潮,想往林子里探索,但没有人表示愿意同行,毕竟他们应该很快会离开这里。
于是,前面两天里,大家都在海滩上挨饿渡过,彼此之间也开始熟络起来,带眼镜的中年大叔姓谭,是位化学教授,飞机上,徐小天与谭教授坐在同一排,有过简单的交流,而声音文弱的女孩叫思思,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徐小天拉了她一把,所以上岸后,三个人自然的组成了小团队。
至于其他人,徐小天觉得没必要去认识,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其他时间都保持聆听,空姐也好,某财团掌控人也好,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罢,这些人以后与他不可能会再有交集。
而找水源的事,是昨天晚上商量的,事故已发生快40小时了,从航线上看,坠机的地方应该靠近北太平洋,航空公司肯定是在坠机后第一时间便会联系最近的站点派出搜救任务的,而如今看来,可能是坠机点与原航线偏离太多,导致时间延迟。
坠机都没死,要是在等待救援时渴死或者饿死,那就太不值得了,必须要做点什么,由于冬季的海滩边找不到食物,海里又有那么多尸体,那就只能进山了。
至于为什么让徐小天三人留下看火,一来是谭教授为人老诚,靠得住,而徐小天与思思两人看起来太娇嫩,太瘦弱了,怕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
徐小天也不反驳,倒不是示弱来避重就轻,他体能确实很差,初中时的一公里考试从来没及格过,跑400米就虚了,而且最关键是天太冷了,黑色的针织衫加西装外套,虽然也穿了秋裤,但要不是靠着火堆,恐怕早冷麻了。
看着海面上不远处漂着的遗体,徐小天有些后悔那天没有脱几件衣服保留下来。
但世事总是这样,微小的细节往往会导致较大的事件变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水了!”不远处传来兴奋的喊叫声,是空姐高月。
虽然找水源来回花了近2个小时,但实际上水源离这片海岸径直只有半小时的路程,高月还带来另一个好消息,她在水源形成的水潭里看到了鱼,如果能抓到鱼,意味着水和食物都有了。
快到中午时,所有幸存者随高月几人来到水潭,同时把火种放在附近较为平坦的空地重新点燃。
清澈的圆形水潭躲在茂密的树林中,直径不到10米,由山里一支细流汇聚而已,要不是高月心细听到了微弱的滴水声,恐怕也很难发现,水潭很浅,最深处不到一米,但水里的鱼很多,多到让人怀疑这是人工养殖的鱼塘,鱼也很大,目测较大的有十斤左右
看见鱼,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