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明媚一边用开水烫碗筷，一边抱怨道：“妈妈，这寺庙都不灵的，才刚拜完就出事。”
明夫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菩萨娘娘有怪莫怪，细路仔不识世界，不会说话。”
然后，她瞪了明媚一眼，说：“怎么不灵？咱们这不好好的吗？要是不灵跑都跑不掉。”
明媚撇撇嘴，没说话了，将烫好的碗筷换给母亲大人，继续给糯叽叽烫碗筷。
正这时，隔壁包厢传来响动，应该是又有客人来了。
明媚说：“看不出来这素菜馆生意还挺好的啊。”
明夫人说：“是啊，很多去龙象寺上了香的，都会来这次吃素，味道很不错。”
“就是这装修一般，墙壁有些薄，说话大声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像是要证明她说得没错一样，隔壁就传来一道气愤的女人声音。
“别让我再见到程糯，否则的话，我一定打死她！”
正在发消息的程糯抬起头，微微皱眉，这声音……戚夫人？
明夫人与明媚也听出来了，母女俩对视一眼，迅速起身，无声拉开椅子，磁铁一样贴在墙壁上，认真偷听。
程糯：“……”
其实不用贴着墙壁听，因为戚夫人的声音特别大，就跟坐在她旁边听没两样。
戚夫人说：“我真后悔当初生下她，更后悔当初去找她回来。”
“原本心疼她在外面吃苦，才把她接回来，现在好了，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程糯，我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明夫人瞬间就怒了，脸色特别难看。
这个肖佩兰，明明是你们戚家愧对糯糯，竟然还有脸诅咒糯糯。
你根本不配当糯糯的母亲！
她刚想过去跟肖佩兰理论，却又听到另一道年轻的男人声音。
程糯听得分明，那是戚晋铭的声音。
戚晋铭道：“够了，妈，你小点声行不行？”
“你跟爸为什么把程糯接回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们不过是想借机炒作而已，又不是真的心疼她。”
“早在栩栩五岁那年，你们就知道了真相。那时候不接，等到她17岁了才接，不就是因为那时公司不盈利了，想借话题炒作吗？”
这话一出，明夫人和明媚都非常惊讶，同时用心疼的眼神看向程糯。
不过，程糯倒是很平静，毕竟，真正的小可怜已经没了，她只是个占用身体的局外人。
这点事，触动不了她。
虽然，她听到这件事，也有些意外，但也不过是多知道了一件关于戚家人多恶心事罢了。
那边，母子俩继续在争吵。
戚夫人说：“是又怎样？她是我生的，我要怎么利用她就怎么利用她，她反抗就是不孝！”
戚晋铭忍不住嘲讽：“嗤，你生她，你问过她意见了吗？”
戚夫人更生气了，声音更大了：“那她钻进我的肚皮里，她问过我了吗？”
“我想生的是栩栩那样的孩子，不是她这种白眼狼！”
“戚晋铭，你到底是哪边的？一直替她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要当白眼狼吗？”
戚晋铭一下子就没声了，估计是被戚夫人的最后一句话给镇压住了。
明夫人气到不行，胸脯一起一伏的，她站直了身子，说：“不行，我不能忍着，对乳腺不好！”
明夫人叉着腰，对着墙壁冲那边大喊：“我M国总统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自己三观都歪到太平洋去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骂孩子！”
“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孩子的不幸！”
明媚也是义愤填膺，跟着大喊：“就是！”
那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到三秒钟，戚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戚夫人骂道：“哪里来的泼妇，我骂我家孩子，关你屁事！”
明夫人瞪大眼睛，没想到她居然敢还嘴，更加生气了：“哪里来的刁民，我骂不要脸的女人，关你屁事！”
明媚：“就是！”
程糯：“……”
这捧哏，好。
那边，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还有戚晋铭的声音：“妈！妈算了。”
估计是戚夫人过来了，戚晋铭在拦。
很快，厢房门被人撞开，戚夫人站在房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厢房内的人。
明夫人和明媚动作一致，叉腰，抬下巴，眼睛瞪到最大。
你，过来啊！
戚夫人看到明夫人母女，表情呆滞了一瞬。
她抿了抿唇，将火气压了下去，到底是顾忌明家的。
但是，当她把目光挪移，看到程糯的时候，火气一下子又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