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盛宴真希望自己是土行孙,立马土遁到千里之外。
如果金角大王拿着紫金红葫芦对着他喊:“盛宴,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盛宴会立马回答:“诶,来了!”
总之,他希望自己原地消失,否则,他就要用脚趾原地抠一套三室一厅。
程糯站了起来,仰着头看他,就在他说“你想笑就笑吧”的时候,她一把抱住了他。
盛宴局促尴尬的表情,一瞬间凝滞。
程糯抱着他,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低声说:“盛宴,如果我说无可奉告,你会不要我吗?”
盛宴没有回答她,内心里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可是,她抱他的手那么用力,她贴着他的身子那么温软,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他想,她是在乎他的,只不过,那个秘密太大了,换做是他,也未必说得出口。
盛宴抬了抬手,轻易就挣脱了她的拥抱。
程糯的脸白了一瞬,心脏像被谁狠狠跺了一脚般难受。
啊,要到此为止了呀?
程糯手指轻颤,感觉有点难受,但还可以坚持。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被抛弃了。
至少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自己不诚实。
就在程糯想鼓起勇气,昂首挺胸离开这里时,她的身子忽然腾空。
盛宴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如小孩一般,坐在他结实的臂弯处。
程糯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眸在轻轻颤抖。
盛宴仰着头看她,说:“不要你?想得美!”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不是来跟我谈分手的!”
“回家!”
“这么晚才来接我,也不怕我在外面丢了!”
说完,盛宴抱着她就往外走,脚下生风。
程糯紧紧抱着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明明是一场及时行乐,随时抽离的爱情,如今看来,她比他更投入。
——
戚家。
戚老夫人将手机放下,在戚晋铭希冀的目光下,沉重地摇了摇头。
戚晋铭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颓然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全家除了他,全都被拘留了。
他带着律师想去交保释金赎人,却被告知案情重大,暂时不能赎。
戚栩是这样,爸爸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
他知道的,这一切都是程糯和盛家的手笔。
可知道又怎样,他毫无办法?
爷爷找盛老爷子不顺利,奶奶更是连程糯都联系不上。
戚家,是不是要垮了?
倒是戚夫人,只是拘留了五天,罚了点钱就出来了。
非法嫖娼?
呵呵,她干什么不好,去嫖娼?!
戚老夫人抬头,眼神阴沉地看了一眼楼上,问:“那个贱人还在这个家没走?”
戚夫人从拘留所里出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戚晋铭抬手挡住眼睛,有气无力地:“奶奶,您就放过她吧,她好歹是我妈。”
戚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还有什么资格呆在戚家?”
“全家人都出事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出去美容推油,还嫖娼!”
“贱妇!”
“兰婶,杨妈,上去把那个贱妇给我轰出去!”
兰婶和杨妈,都是戚老夫人从老宅里带来的,因为做惯了农活,身上有劲儿的很。
她们也对戚夫人非常不齿,听到老太太吩咐,立刻气势汹汹地上楼。
但没一会儿,尖叫声从楼上传来,兰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喊:“不好了,夫……夫人她割腕自杀了!”
戚晋铭腾一下跳起来,疯了一般冲上楼去!
——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射进室内,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小小圆圆的金色光斑。
借着这一点光,可以窥见室内一片凌乱,地毯上到处散落着衣物、红绳、一次性手套包装袋(应该是)。
诺大的床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
男人平躺着,双手大张,正睡得熟稔,女人趴在他身上,乌黑的长发铺满整个雪白的背部,睡得香甜。
正此时,女人动了一下,从男人身上翻下来,转了个身,背对着男人侧躺,继续睡。
男人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睡梦中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他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胸口,也翻了个身,与女人相向侧躺。
他伸手捞了一下,捞到女人的腰身,手臂一收,将女人搂了回来,让她严丝合缝的贴住自己,这才安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