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皈依佛门是贫僧最好的出路。”
姜月这就纳闷了,出家怎么会是最好的出路呢?当什么都比当和尚好吧,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有什么好?
玄空的武功看上去比刘叔好得多,去从军,上阵杀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更好。
姜月也隐隐觉得他本不该是这副样子的。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才会如此觉得吧。
姜月继续询问,“我该报答大师救命之恩的,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名号与所在寺庙,我好略捐些香火钱以示感谢。”
她好时常叨扰,叫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
“贫僧法号玄空,我佛慈悲,一切皆是因果,施主不必挂怀。”
姜月只好转变策略,“大师此行是去往何处,路途凶险,可否结伴而行?”
姜月已打定主意,无论他是去哪,她只管说顺路就好。
“贫僧此行去往荆州,奉师父之命,为一位故交诵经超度。”玄空拨着手中的念珠回道。
姜月眼睛一亮,忙问:“小女此行亦是去往荆州外祖家,可否厚颜请大师同行?”
玄空看着眼前殷切的人儿,鬼使神差颔首。
刚点头,玄空便有些后悔了。他不该答应的,他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黑衣人武功在刘叔等人之上,但却并不想伤害他们,故十人小队只略微受了些轻伤,一行人收拾收拾便继续上路了。
姜月本想让玄空入马车,她好探听探听他的事的。
虽说男女有别,但玄空是和尚,旁人看来也只会觉得是主人家想与佛祖亲近。
但玄空觉得不妥,言“世道对于女子更加苛刻,还是注意着些较好。”
最后,刘叔与玄空驾车,而夏风与冬叶在车内陪着姜月。
“大师武艺着实高强,我等自愧不如,若不是大师及时出现,我等就遭了敌手了。大恩不言谢。”刘叔向着玄空抱了抱拳。“敢问大师师从何人?”
那些黑衣人虽不想要他们的命,却是专往诱发他们隐疾的点上打,刚刚若不是玄空出现,他们这十人或许现在都已趴下了,哪还能继续护送三小姐。
“贫僧师从家父,年少时便开始习武”玄空继续闭眼打坐。
玄空武艺如此高强,可见玄空的家父并非平凡之辈,但玄空为何会怀着一身武艺出家。刘叔心中有疑,却不再追问。
车内,姜月已迫不及待开始发问,“大师是从何时开始出家的?”。
“贫僧十年前阪依佛门。”
冬叶和夏风看着自家小姐,眼里是同样的疑惑。
向来寡言的小姐为何会对一个和尚如此上心?
月上柳梢,一行人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选择了原地驻扎。今日暂由未受伤的玄空守夜。
夜色浓重,玄空抬头望着几近圆满的皎月,眼里的哀思都要溢出来了。
玄空将手伸进怀里,摩挲着里边的平安佩,嘴角微勾。
今日循着打斗声过去,远远瞧着,他便认出了姜月,看见姜月被刀抵着,他想也没想就出手了。
但是他实属不该答应她留下的,那些人还在找他,若姜月因此受到伤害,他是万万不能原谅自己的。
事已至此,玄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转念一想,他又什么时候拒绝过她的要求。
第二日一早,天刚微微亮,冬叶准备好了热水与干粮,便侯在姜月帐子外等她叫自己。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冬叶顿感不妙,但掀帘进去一看,姜月只是安静的睡着。冬叶既惊讶又欣喜,退出账外继续等候。
这时,其余人也已起身,看见冬叶仍在账外候着,不免上前询问,得知缘由,个个喜上心头,不由就放轻了手脚。
玄空看着此景,却并未多想,从前姜月就是喜睡懒觉的。
这一等,便又是半个时辰。
姜月睁开眼时,被日头刺了下,闭上眼缓了缓,才慢慢睁开。
姜月一愣,这是她很久都没感受过的舒快了,以往都是天刚微亮,她便会被梦魇折磨得头痛欲裂,不得不醒来。
众人没敢多想,毕竟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只以为是姜月白日受了惊吓,晚上才会罕见的没有梦魇。
但一连四天都是如此后,众人便觉得情况不对了,纷纷将目光投向玄空。
梦魇一事本就带有鬼神之说,虽以前侯府也有请不少高僧瞧过,但万一恰好是玄空身上的佛光才能镇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