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
伍县令看得心惊胆战。
霍姑娘是遇到难题了吗?他心中忐忑。
红豆手中的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不一会儿,原本空白的宣纸上便如同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名。那些名字并非随意排列,而是错落有致,相互交织,构筑成了一张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关系网。
有的名字之间用浓重的线条相连,象征着深深的羁绊或激烈的冲突;有的则是轻描淡写的细线,代表了若即若离的微妙联系或潜藏的情感暗流。
放下笔,红豆看着前面的人物关系图。
陷入沉思。
凶手主动邀约,还是选在一个刘大贵常去的地方,这是为什么?
凶手是如何将白蚁放入茶馆的?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晚上偷偷进行,按照茶馆老板的说辞,茶馆每夜是上锁的,最近并无被撬动的痕迹,且茶馆有人守夜,那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她最初怀疑过这人可能与茶馆老板有关系,随后将茶馆老板身边有可能进入茶楼的人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排除了茶馆老板,那个人是如何避开茶馆的人进去的呢?
凶手当天确实在茶馆出现过,她那天看到的青色衣角并不是幻觉。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刘员外的“朋友”。
而刘员外死前为什么如此震惊?
他看到了什么?
如果是看到了他约的人,他不应如此震惊。
……
红豆陷入沉思,连伍县令什么时候走到身边了也不知道。
伍县令原本是来给红豆添茶的,他走到近前,无意中瞟到了宣纸上的内容。
他顿时瞪大眼睛。脚步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宣纸上,以刘员外为中心,纵横交错的线条如同八爪鱼一般,清晰明了的列着所有相关人员,他们与死者刘员外的关系一目了然。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图。
太方便、太好用了。
他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红豆在目光盯着宣纸上的每一个人,仔细梳理着他们和凶手的联系。刘员外死了,林晚娘死了,丫鬟死了,看似所有知情人都死了,但是雁过留痕,人既然存在,怎么可能不留丝毫痕迹。
刘员外与那人偷欢的场所肯定是在林晚娘的住宅。
他们在宅子里快活时,林晚娘在做什么?她在想什么?
那人是怎么来?又是怎么走的?为什么邻居从没有见过此人?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红豆眼睛一亮。
“伍大人,我们再去一趟林晚娘的宅子吧。”
伍县令一愣,哦哦点头,连红豆为什么要再去一趟林宅也没有问。
在门口碰到顾卫,三人连同叶珍,还有四个捕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林晚娘的宅子。
马车到达巷子口时,红豆要求下马车,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红豆慢悠悠的走着。
她一路走一路看。
走到林晚娘宅子的门前。
站定。
看了好一会儿,她又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两三步就折返了。
“伍大人,麻烦你帮忙查一下,林晚娘宅子两边分别住的是什么人?”
伍县令心中一喜,立刻下去安排。
一行人跟着红豆进了宅子。
“霍姑娘,你要找什么?昨天我们已经搜过一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伍县令跟在一旁说话。
红豆回答他,“再搜一遍,这次检查仔细点,我总觉得林晚娘肯定留了什么东西。”
伍县令点点头。
红豆直接进了林晚娘的房间,叶珍立刻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女子闺房。房间布置得很女性化,到处摆满了女人的衣服饰品,只有寥寥两件男人衣服,角落处摆放着两双男人的鞋。
红豆敲了敲床板,又敲了敲墙壁,并没有发现不对。
走出房间,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红豆发现,林晚娘的房子与隔壁的房子紧挨着,只有一墙之隔,两户人家架个梯子就可以到对方院子里。
红豆心中一动,看着院子角落里的一堆草垛,她指了指,“伍大人,麻烦你派人去看一下那里。”
两个捕快上前,三两下就扒开了草垛,一个被掩盖的长梯落在众人的视线中。
红豆眼睛一亮。
众人皆是精神一震。
在红豆的示意下,两个捕快将梯子架好,由捕快先翻墙过去,确认安全后,红豆等人依次跨过院墙。
“这里好像没有人住。”伍县令小声道。
没想到一墙之隔的院子竟然如此萧条,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荒废已久的痕迹,破败的石板小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