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立刻冲上去救人,他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时间在那一刻为他凝固。手中的匕首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瞬间割裂了白锻的束缚。
他把女子轻轻地放在地上,尽量避免对她造成任何额外的伤害。
然而,站在一旁的红豆仅仅扫了一眼,就给出了判断。“此人已死。”她的声音充满了惋惜与遗憾。
那女子的脸色灰白如纸,毫无生机,她双眼圆瞪,舌头无力地垂在嘴外,身体僵硬如冰,所有的生命迹象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都明确地表明,这个女子已经死了。
在昏暗的角落里,一个丫鬟倒在地上,她的身体软弱无力,仿佛一尊被遗忘的雕塑,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顾卫上前去查看。
他轻轻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丫鬟的脉搏……顾卫看向满怀期待的红豆,微微摇了摇头。
都死了?
红豆心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四个字,“阿贵,等我。”
“留了遗书,看样子是自杀。”顾卫沉声说道。
红豆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谁说留了遗书就是自杀。”
“难道不是?”顾卫问。
“遗书难道不能作假吗?”红豆懒得跟笨蛋说话。
被嫌弃的顾卫脸一僵,他嘴唇紧抿,眼中似有点点火星闪烁。
红豆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林晚娘所吸引。
林晚娘的死状极其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她的眼睛圆瞪如铃,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舌头无力地垂落在唇边,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冤屈和痛苦。她的脸庞严重扭曲变形,原本娇美的容颜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一张脸惨白似鬼,不对,她已经是个鬼了。
顾卫抬头,正好看到红豆伸手撩开林晚娘的头发,她跪坐在地上,脸凑上去,近得几乎要挨上死者的脸了。
他眼角抽了抽。
这是哪里来的怪胎?
换做一般姑娘,见到死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这姑娘,不但不怕,还敢凑上前去看,不但敢看,还敢摸。
这胆子……别说女人了,一般男人都比不上。
衣服是大红嫁衣,鞋子是红布鞋,看样子是精心准备的,脸上化了妆,妆容简单,脸上的铅粉似乎有些掉落,头发披散。
红豆沉思。
既然精心准备了嫁衣,为什么头发不打理?
而且妆容也有问题。
另一个死者十二、三岁,扎着双丫髻,整个身子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迹,血迹成红黑色,脚边散落着几块茶杯碎片。
应该是中毒身亡。
不知道是什么毒?得仵做检查后才能知道。
门口处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一会儿,身着一身官服的伍县令走进来了。
“霍姑娘?”伍县令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伍大人。”红豆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然后继续去看尸体了。解释的事情还是交给顾卫吧。
顾卫被伍县令拉到一边说话。
红豆本来并不想搭理他们,但是伍县令一句高过一句的,“怎么可能?”“真的吗?”“大人,你搞错了吧”“我的天啊”“我要昏了”。
红豆生气的看着伍县令,表情不悦。
顾卫眉头一皱,冷冷道,“安静点。”
伍大人连忙闭嘴,一双绿豆小眼咕噜噜的看着顾卫,又看向红豆,满满的八卦之情。
“霍姑娘,你发现了什么?”伍县令撇下顾卫,凑过来轻声问。
“我在想,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大门、厅堂的门都是锁着的,必须从里面打开,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呢?
“凶手?”
“霍姑娘,你是说这两个人是被杀的?”伍县令惊叫。
“林晚娘不是留有遗书吗?”
红豆站起来,打量着他。
伍县令在她的凝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她的目光犹如锐利的箭矢,直射在他的心头。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异样感。明明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但那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静与坚韧,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红豆在心里把气叹完了,忍下教训人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平稳和气,“伍大人,不是有遗书就是自杀,遗书也可以是伪造的。”
“你是说遗书是伪造的?”伍大人差点跳起来。
红豆的眉毛跳了挑,她闭眼,深呼吸,再次睁眼时,一脸假笑,“伍大人,我是说遗书可以作假,不能仅凭一封遗书就断定死者是自杀。”
伍大人茫然的看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