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卫纨找得一快要收工的船家,将钱袋子里所有的银钱在他手上一放,对那船夫道:“这船我包一夜,你且回家去罢。明日一早再来。”
又问:“你平日行船,可有伤药包扎之物?”
……
洛河之上,曲声渐渐褪去,逐渐入了宵禁。
船随着水流,行至幽深,只有月色相伴。
赵渊身上伤口,大大小小,新伤裹着旧伤,已不知哪一处最重。卫纨退下他的外裳,才发现那人后背竟有一处巨大的裂口,仍在渗血,甚为可怖。
这样被刀剑而伤,也不知会有多疼。
卫纨让赵渊背对着自己,用肩膀抵着他的后背,将将撑着坐直,撕下刚刚船夫给的细布,沾了些河水,就着伤药,缓缓将伤口的血迹清理干净,又用布条层层缠绕,将整个后背包裹得严严实实。
见不再留血了,她这才将赵渊的衣服穿好,让他平躺在船上,又用沾水的布巾放置在他额头之上,帮他降低那随伤口发作而起的高热。
因担心他的伤势,她不敢睡去,不时便用湿布巾擦拭他面颊,颈间,又用手试探着他鼻尖的呼吸。还好,呼吸很沉,似是深睡过去了。
忙活了大半晚,见赵渊状态平稳了些,卫纨才终是感到身上有些酸痛,也径自在船舱内躺了下来。
春风摇曳的夜晚,卫纨双手铺在脑后,侧头注视着赵渊。
二人在河上漫无目的地飘然而去,直到天色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