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话音未落,被一阵掌声打破。
来人抚掌低笑,似是拍手称快,声音磁沉动听,“卫家之马,蹄为玄铁所护,只踏地,不伤人。郑大人,这是看走眼了。”
自堂后走出之人,一身黑袍,发色如墨,眼中像淬了冰,不怒自威。
郑惜面色一变,温婉福了福,恭敬道:“见过云麾将军。”
赵渊像未听见一般,一双眸子只含笑注视着卫纨。
这眼神极有压迫感,看得卫纨浑身不自在,像被架在火上烤,只好也福了福,有样学样道:“小女卫纨,见过云麾将军。”
这面前之人是谁,除了云麾将军四个字,卫纨是一无所知。
赵渊仍是盯着卫纨,话却是冲着堂上,“郑大人,具体是何人下毒,赵某也颇为好奇,改日再来向大人讨教一二。告辞。”
又对卫纨道:“还不跟上。”
……
春岩看到自家小姐出来,赶忙上前查看,见她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赵渊道:“姑娘似对断案颇有造诣,赵某想要讨教一二,可否随我走一趟?”
卫纨心中还念着亲人下葬城外的事情,要在城门下钥前安顿好尸身,再抓紧赶回卫府,时间紧迫,便回绝了赵渊,只说改日拜访。
对着春岩和卫家一众护卫,卫纨则是告知自己去办些事情,不必跟从。众人知晓小姐脾气,也没有反驳,却不能真都回家,留下一队人马,只在暗中跟着。
好不容易打发了卫府众人,卫纨正要赁马出城,却被一英俊少年挡了去路。
“姑娘留步,我家世子有请。”
卫纨难掩面上不耐,边踏上那架漆黑的马车,边不客气道:“恕小女愚钝,不识什么将军和世子,先赔罪了。今日实在是有急事,您能否容我改日再叙?”
“姑娘何事?”
卫纨也不掩饰,直言道:“为人收尸之事。”
赵渊挑了挑眉,略带深意地看着卫纨,“收尸是大事,赵某送姑娘前去可好?”
卫纨微怔,看了看马车,确实比自己骑马快些,也不至抛头露面,思绪一动便答应了。
马车向城外绝尘而去。
车内安静,对面之人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卫纨有些招架不住。饶是她见惯了各类形形色色之人,也从未有人能如此,像刚从冰窟里出来似的,周身都是寒意。
“去给何人收尸?”赵渊打破沉默。
“小女故人。昨日长兴坊大火,死了一户人家。那人家未有其他亲人,小女是念旧情,前去安葬。”
赵渊望向卫纨,眼神刀子一般,像是要将人割破。卫纨登时心头一颤。
“姑娘识得沈吉?”
自己的名字从这人口中而出,卫纨大骇。
“您识得她?”
赵渊低眉敛睫,神色黯然,“亦是故人。”
卫纨左思右想,并不记得自己和面前之人相识。观这人年纪,似与沈吉同龄,可记忆中也并未有位姓“赵”的故人。
“您,真是沈吉故人?倒是从未听她提起。”
赵渊扬唇冷笑,“彼此彼此。在下也从未听闻,这沈家,和卫府还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