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仁今天好像格外深一些,“是啊,我答到”。
他突然转过头背向我,“我想起要找爱丽丝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大跨步上了他的车开走,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开车门时侧过了身,侧脸看起来格外冷峻。刚刚那一丝笑意仿佛是我的错觉,我不明白这人怎么态度变得如此快。
好在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是,如果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因为大部分想不明白的事情总会在之后的某一时刻突然理解。
我耸耸肩上了车,沃尔沃如同虎兽般奔驰在林间,车身的阴影若有似无落在地上拉的老长。
晚餐只嚼了块布朗尼就算对付过去,我手里捧着杯不适宜夜晚的黑咖啡,视线落在房子外树丛的阴影里。
那里黝黑一片。今晚连月光都没有,衬着白天生机勃勃的一片有种令人不安的悚然。
摇摇头,我重新看向了手里薄薄的小册子,不要误会,那是镇子里淘来的话剧剧本。“我不喜欢看见微贱的人做他们力量所不及的事,忠诚因为努力的狂妄而变成毫无价值”,仲夏夜之梦在这样的夜晚读来格外荒谬浮夸。
然而,“对于被给予东西,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能给予太多,也不能夺取太多,不多不少,对等的,均等的,否则会造成伤害。” 这话不能再真了。
为了不在明天早上的生物课上昏睡过去,我关上灯,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神经。
明天还是看看大学预修课程来的值得。
半梦半醒间,我的窗户仿佛嘎吱作响了一声。不过这不重要,那老旧的窗户有时是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