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
夏清舒拒绝道:“你看这里究竟有多少把镰刀?我要干到什么时候才能磨完?我是来割草的,又不是来磨刀的!”
“你还敢顶嘴?”
他可是大院委会的干部,走到哪里都被敬三分,她还敢不给面子?
今天非要好好杀杀她的锐气!
“周干部,我说的是事实。”
夏清舒低下头,默默割草。
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无声的抗议。
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面子,以为自己是谁?
他大手一挥,直接攥住她的手腕。
“我说了,今天你必须给我磨刀!”他一脸凶相:“不然我回去就给你搞个通报批评!让你一辈子在庆城抬不起头来!”
夏清舒挣扎了一会儿,气的把镰刀扔在地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她现在处于弱势。
欺负她还好说,如果把矛头对准巧巧,该怎么办?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镰刀都拿过来!”
很快,一篓子镰刀放在夏清舒负责的地头上。
今天这刀是不磨不行了。
她找了块合适的石头坐下。
弯着腰,吭哧吭哧的磨刀。
这是个技术活,加上镰刀是弯的,所以比普通菜刀费劲。
“你能不能快点?”周干部不耐烦道
:“这么多人等着呢,延误了时辰你拿什么赔?”
“就是啊,她磨这么慢不会是想搞破坏吧?”
“这女人一向心狠,指不定搞什么幺蛾子。”
“呵,她故意不磨我这一把,我可记住她了。”
“依我看,就应该拿根鞭子,她手一慢我就打,就跟赶驴似的,听话!”
夏清舒顿住。
她猛然回头,把说她闲话的两个妇女记记在脑海中。
胖成眯眼睛的郑天娇吓得一抖。
“看啥看,说你是驴还不高兴啊?农村来的,不想当驴还想当凤凰?也不知道几斤几两!”
众人哄笑起来。
来大院四年,她一直在这种嘲笑声中渡过。
上辈子,郑天娇这样有后台的女人她是不敢惹的。
事实上,整个大院她也不敢真的得罪谁。
毕竟人家都有父母姊妹丈夫撑腰。
而她啥也没有。
再加上乔弘琛看不起她。
所以谁都敢睬她一脚。
眼下刚重生,不能强出头。
一时的逞强得不到任何东西。
她要积蓄力量,早晚让这些嘴贱的人付出代价。
紧赶慢赶,把所有人的镰刀都磨了出来。
夏清舒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直接下地干活儿。
已经拉了大部队一大截儿。
马上就要中午,如果没割到规定位置,中午就不能吃饭。
她不吃无所谓,不能让巧巧也没饭吃。
夏清舒憋着一股劲儿,什么腿酸手疼全都不在乎了,终于在饭点儿的时候完成预定内容。
可,还没走出田,她感觉眼前的一切在飞速的旋转,最后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上。
“怎么倒了?是不是出事儿了?”
周干部看了一眼。
“能出什么事儿?肯定是装的,想偷懒不干活呗?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说:“不用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还是周干部看的透彻。”
郑天娇在一旁添油加醋:“她再大院寻死觅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真以为所有人都能上她的当?”
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甚至开始打赌她究竟什么时候自己起来。
只有巧巧迈着小腿儿,跌跌撞撞的跑向田地。
“妈妈……”她伸手推了推:“妈妈你醒醒……”
虽然只有三岁,但敏锐的巧巧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妈妈出事了!
“妈妈!妈妈!”
她扯着嗓子喊:“救命!救救我妈妈!”
妈妈一定是生病了才听不到她说话的!
要救妈妈!
“这死孩子,叫什么叫,怎么这么没有
家教?”
“还不是当妈教的好,农村泼妇啥样她就啥样呗。”
“我看她到底还能装多久,连孩子都不放过真是没脸没皮。”
拉了两罐小米粥过来慰问的李南,听到巧巧哭声之后,脸色立刻变了。
他粥都没卸,直接跑到地里。
巧巧抓着夏清舒的手在哭。
看到这一幕的他又急又气。
直接把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