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添事了。现在淍朝皇帝年事已高,朝堂争权夺利,正是我们草原民族发展的大好时机,你们以为现在的形势真如你们所见的一样‘彬彬有礼、一团和气’吗?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你们去挑起事端好捡便宜呢?”
“那明成姐姐。。。”云川深知哈达可汗总觉得像她这样的草原二代头脑天真幼稚,眼里贪图享乐,这些此刻她也不想去争辩了,但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明成,云川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明成会如此嫁祸给盛泽。
“云川,你不用去求证了。明成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了。她想日后坐稳黄卑王妃之位,所以顺水推舟拿我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一来显示自己对黄卑的忠心,二来让我丢个人,杀了夏夷的锐气,解了她父亲心中的怨气。她知道夏夷是不会为了我的风流事出兵的,而我,可能她觉得这事对我无碍吧。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盛泽拦住激动的云川,淡淡地说道。
哈达可汗对云川说道:“盛泽说的你总该信了吧,别看明成与你们年龄相仿,但她比你们都有主见,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有利的。她如果真的与盛泽一起跑到大淍庸碌一生,那还真不是明成的性格!”
虽然云川盛泽在这一辈中也颇有名气,俊男美女,性格爽朗,长辈兄长们都青睐有加,但在哈达可汗眼里从来就是纨绔子弟的形象。哈达可汗冷笑地说道:“我好不容易平定了柏恒叛逃之事,重新掌管了夏夷兵权,本来打算休整时日,再到黄卑追问叛徒要个说法。你这下可好,当下我若出兵,定会被传是我们的小王爷抢亲不成恼羞成怒,我堂堂夏夷却要背上如此无稽之名,你们让我如何以正视听?”
云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明成盘算得如此清明,这招不算险棋,却直击要害,不仅让夏夷无法追伐柏恒,还借盛泽表现了自己的衷心。明成能将一切情感玩弄于鼓掌,将一切因素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或许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明成吧。从小对征伐部落从不手软的那个她,在云川和盛泽面前温柔体贴的那个她,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盛泽,为了大局,你这板子不挨不行,那些跟着我们的士兵们,我们得有法可依有律可记,但我会让他们做做样子。”哈达可汗走进盛泽,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要打就别做样子,做起样子不仅没人信,我也长不了记性呢。”盛泽依旧傲慢地说道。
“那好,你知道这个道理就行。来人,盛泽小王爷目无法纪,重打一百大板,押至雪山顶思过一个月。”哈达可汗厉声说道,真的是毫无情面。
“哈达哥哥!”一旁的云川马上求情,可盛泽却拉住云川,丝毫没有求情退缩之意。
就在盛泽挨打的三天后,明成风光地嫁给黄卑的尚度可汗,成为尚度唯一的王妃,离王后之位也就一步之遥。听说婚礼场面异常宏大,明成也是光鲜照人。
当天,云川将明成自幼送给他俩的所有礼物,什么帽子服饰、兵器匕首,统统装到一个箱子里,送到了婚宴现场,还命人当场念了一封意味深长的绝交信:“中原河畔,斯人思迁;明月海誓,盛情与之;攀上枝头,跌了跟头;凤冠霞帔,心尚安否?”本就议论纷纷的黄卑王妃与盛泽小王爷婚前私奔事件,被这封“挚友”的绝交信更增加了一层暧昧色彩,从明成即位至今,有关她与盛泽的传闻,饭后谈资也罢,存心讥讽也罢,就再也没有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