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跟着威顿可汗一行人回到突桑住处,威顿可汗与赫连弃及问道:“赫连,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赫连弃及是威顿可汗的亲弟弟,二人容貌相仿,年龄也只相隔五岁,但神情冷漠,寡言少语。二十五年前突桑起兵攻打淍朝失败,年仅十八岁的赫连弃及被迫送往淍当质子二十年。五年前,威顿可汗救回赫连弃及,便加以重用,掌管突桑的最精锐的精骑兵军队。
“很奇怪他们其实并不着急寻找百年雪莲,只是在虚张声势。”赫连弃及低声回复道,“雪莲花毁便无力回天,我们等了半个时辰无疑就是拖延时间。”
“恩,或许就没有什么百年雪莲丢失的事情,再说来这里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百年雪莲,我们怎么会知道。”耶律王缕缕胡须说道,“什么送饭侍卫,完全就是没事找事嘛。”
“这个可能性极大。”威顿点头说道,“刚我也吩咐霍明,跟着黄卑的人做做样子即可。”
“啊,就是说他们今天带来的可能就是朵假的百年雪莲?”云川暗觉大事不妙,如果真正的百年雪莲不在此处,那他们费尽心思盗取的那三瓣雪莲也毫无用处了。
“呵呵,所以她们不是特别恼火,也不是特别着急嘛。”耶律王看看周围,脸上浮现一丝讥笑,说道:“听说尚度可汗去年初春染疾抱恙,你们看他现在气色红润、精力充沛着呢。”
“伯伯,您这话中有话啊。”云川惊讶地睁大双眼,这万万让她没想到,要知道百年雪莲贵为黄卑圣物,历传四代,不曾损失一分一毫,“不是说他当年在沙场上都命悬一线也不损雪莲一瓣,而且听说五年前黄卑王后命在旦夕,娜塔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求来一瓣雪莲,尚度可汗应该不至于吧。”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说到底这都是黄卑的家务事,这百年雪莲是多是少,跟我们又有何干?可是黄卑要想把这事算到我们头上,那就太小看我们了。”耶律王笑笑,看着云川说道,“还是云川机敏,刚刚一席言就打乱了他们的方寸。”
“耶律王,您可不能再骄纵她了。刚刚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此刻我们定能得知黄卑演这出戏的真实目的了。”威顿可汗说完,用手轻轻地敲了敲云川的脑门。
云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是坐等看好戏,只有自己是个不知情的人,不按规则地出了牌,打乱的所有人的节奏,搅了大家的兴致,让一场好戏草草收场。云川不甘地撅着嘴说道:“那,那您也不给我使个眼色,害得我在一旁干着急。”
“你呀,还是太急躁,别看白仞比你小,可他就能沉住气。百年雪莲固然重要,但也不用我们这么多首领候着吧。还有夏夷的哈达可汗,性格孤傲,与尚度向来不合,他为何也不走?”威顿言辞责任,但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无奈。
云川叹口气,细想下确实如此,低声嘟囔着:“我这只小绵羊怎么会是狼的对手呢?”
“哈哈,你要是小绵羊,那这草原上的狼就都得饿死了。你能看出是黄卑内乱已不简单。”耶律王慈爱地看着云川笑道。
云川苦笑不已,搀着耶律王的手臂撒娇说道:“伯伯,淍朝的使者住在哪里?”
耶律王还没说话,威顿制止道:“赶紧去给你母后和姨母请安!”
“知道了。”云川嘟了嘟嘴,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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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姨母好!”侍女还来不及通报,云川就掀帘走进耶律王妃的毡房,满心欢喜地喊道。看到云川突然出现在面前,突桑王后其其格和耶律王妃其木格显然有些惊讶,其其格王后眼睛还沁满的泪水,忙着把手上的一个白色的物件塞进腰间,背过脸去擦拭眼角。耶律王妃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把云川拉到身前,关爱地打量一番,欣喜地说道:“我的心肝,我这八抬大轿都没把你请来,怎么自己大晚上跑过来了?”
这耶律王妃与突桑王后是亲姐妹,相隔十余岁,两人都是草原上有名的美人,尤其是突桑王后赛罕.其其格,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有“草原第一美女”之称。虽已近中年,但像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一般,脸上非但没有岁月的痕迹,气质还越发出众,眉宇间时而流露出的一丝忧郁神情,更让一颦一笑之间显得出尘脱俗、楚楚可人。
“我想你们了呀!”云川蹲在其其格王后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母后,您怎么了?”其其格王后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摆摆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我没事,没事。”耶律王妃见状把云川扶起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握着云川的双手,怜爱地说道:“你母后啊,别看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自己还跟个小孩似的,就爱掉眼泪。这不,刚我们姐俩又想起小时候与爹爹娘亲的事了,你母后这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说宛丽随谁呢?宛丽妹妹也是,也是善良多愁。上次打猎,我好不容易逮着了几只兔子和一只鹿,宛丽哭着不让大家吃,全被她收养起来了,我这大半年都不曾吃到兔肉和鹿肉了呢。”云川伸着头看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