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即灭。
吵闹的大厅随着那名班头的惊呼而在刹那间变得死寂,无论是捕快们,还是那些普通顾客,皆是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并且瞪大双眼,半点也不敢眨动。
在这刹那,方垣等人瞬间运转气血排净体内酒动,同时用气血温养眼球,使其不用因涩而眨动。
大捕头陈滨急忙出口询问那名惊呼出声的班头:“蒋元今,哪里有邪祟?”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被那邪祟盯上了,大家不要闭眼,闭眼就会触发那邪祟的杀人规律。”
蒋元今语气有些颤抖,但多年的职业素养和经验,还是让他判断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他能够被邪祟盯上后依旧没死的原因。
当然,保住他性命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那班头令牌所蕴含的国运,让他勉强抵抗住了邪祟的一波袭击,但他那令牌上的国运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再遭受到邪祟的袭击,恐怕必死无疑。
方垣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整个一楼大厅,跨步走向一个躺倒到酒桌上的捕快,并指探向其后颈,指尖顿时传来冰凉僵硬的触感和毫无动静的脉搏。
“如何?”
陈滨看向方垣问道。
方垣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死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可惜也没能阴冷的温饱阁变温半分。
众人看着地上、桌上躺倒的近百号人,只觉得凉气从脚底直冲颅顶,方才还好好的,与他们喝酒打屁的大活人,现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该死!”
宋朝江的脸色难看至极,几步来到蒋元今的身旁,“小蒋,把你遭遇的所有细节仔细地描述一遍。”
“好。”
蒋元今瞪大着双眼仔细地回忆了起来,额头鬓角再度冒起豆大的冷汗,似有无形的力量在干扰他的记忆,好在随着他腰间令牌的愈发暗淡,他的记忆重新清晰:
“我刚刚一直在和同僚们斗酒划拳,突然间感觉有些疲惫发困,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然后恍惚间,我看到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渐渐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那好像,那好像……”
讲述间,蒋元今的眼皮逐渐出现剧烈的颤动,眼中血丝密布,哪怕气血再怎么温养也无法消除那疲惫感。
“那好像是一面”
突然,蒋元今腰间令牌的光芒彻底熄灭,他的眼皮好似砍断拉绳的闸刀般啪得一下猛然闭合,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不好!!”
宋朝江大惊,当即伸手想掰开蒋元今的眼皮。
然而对方的上下眼皮还有眼睛似乎是生来倒长在一起般,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分开,若是强行掰开,只会撕裂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