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破败的凤城,城主府。
一个身形略显枯槁的年轻女子,面容憔悴,衣着素净,眼神似乎黯淡无光。
旁边还有一只大铁笼,里面关着一位衣着还带着污血的少年,头发凌乱,后背有许多破洞,手脚上全是铁烤。他双眼冷冽,只有当目光触及年轻女子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丝温柔。
那天,也是在凤城,在黑袍老者解除一层封印之后,实力已经达到了临渊境后期巅峰,修仙者第五重大境界!
少年只有聚灵境七重的修为,跟黑袍老者相差了足足三重大境界,哪怕有魔气护体,也是要险些丧命。
千钧一发之际,他不惜暴露自身,将那个年轻女子护在了身子底下,两个人都得以在剑雨下幸存。
但是魔道,自古以来,天理难容,他的身份在天武国肯定是要寸步难行!
少年和年轻女子都被看护着,前者是监视,后者算是保护。
天阙对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只负责妖族祸乱之事,职责外的事,他们无权干涉。
所以凤城后来发生的事,不管是集体哀悼也好,宽慰众人也好,天阙都没有参与。
龙恒作为临时派遣的副使,自然不能久留,与新上任的蛇守护副使交接工作后,就启程先行出发中州,他让督察陆鸢另行回南州准备新任务。
龙恒接到命令,要把邪剑送到中州天阙总舵,总舵主指名要他来,会有人接应。
出发前,有些小插曲。
原来,督察陆鸢是请求龙恒撤她的职,那天龙恒抓妖回来,自己却在城门口睡着了,险些酿成大错。
龙恒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她此前派赤影传音提到的红焰形态的大妖,他也交上手了,估计那个把陆鸢打晕是其朋友,应该没有恶意。毕竟人家修为强悍,真要出手,陆鸢铁定没有活路。
话虽如此,龙恒还是在武定城逗留了几天,与自由自在的沐女侠逛街三人组擦肩而过,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陆鸢呢,则是一再坚持,要龙恒扣了她半年的供奉月钱。陆鸢家里确实还是蛮有钱的,这点供奉月钱九牛一毛,而且本来总舵提供的也不多,很多人更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龙恒从自己小金库调来了一笔钱,加上陆鸢那份,以两个人的名义准备捐赠给幸存的那两个人,但是后来每个人都想捐出一些,他就干脆以集体的名义去捐赠。
为了防止这笔钱被私吞,虽然也不多,他还是亲自去办理,但必须悄咪咪的进行。天武国国主也是亲自接见了龙恒,很多势力都是把脑袋削尖了想要见到龙副守护使,但是天阙的队伍中最低的修为都是临渊境,没有人敢造次。
天武国,甚至还有各个国家,都不得感叹中州实力强大,底蕴深厚。天阙虽然是这几年新成立的,哪怕是在妖族来看,也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回归凤城这边。
城主府外有人看守,看守者有些倦怠。
素净衣着年轻女子,趁着守备懈怠,将偷偷顺到的铁笼钥匙从怀里取出,准备打开铁笼,却被少年制止。
年轻女子眉头微蹙,面露不解,说道:“墨师弟,快些走吧,算师姐求你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魔道,是过街老鼠,趁着他们忙着处理凤城诸事以及妖族余孽,没多少人顾得上这边,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墨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师姐不走,我也不走。
年轻女子愠怒,本来苍白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红晕。
“墨渊,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绝不会跟你走的,你再不走,难道等着被处死吗?嗯?”
墨渊闻言顿了顿,少年并不害怕死亡,就是怕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年轻女子察觉到门口的守卫似乎看了这边一眼,面不露色的把钥匙藏了起来,等他们离开,又语气稍稍缓和的接着劝导。
“傻小渊,师姐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对待。我明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舍命护我,你自己必然也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但是,你要明白,师姐天资一般,长的也不好看。你那么厉害,将来你一会定遇到合适且心仪的姑娘!”
“在我心中,师姐最好看。”
少年语气波澜不惊,虽然浑身是伤,但依旧充满力量,这是属于少年的执着。
师姐闻言浅笑一下,背过身去,接着说。
“小渊,你知道吗?这几日来,我每每入睡,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全是师傅、师兄弟们死去时的惨状,甚至还见到了那个黑袍妖怪,那可怕的气势,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你每天变着花样逗我开心,我可能早自我了断了,这种感觉太煎熬了!”
少年盯着面容消瘦的师姐,嘴唇颤动,心里也咯噔一下。那天杀的妖族,那该死的尔虞我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包括自身在内,万般皆蝼蚁。要不是魔气在身,他甚至连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