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点了点她的头道:“你啊,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今日课业做了没有啊?听藏月说你可逃了好几天了啊,当心被罚抄书一百遍。”
苏云溪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说道:“我知道了。”又小声嘟囔着:“每次领课业都要看那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膈应人。”说着便跑开了,宁愿被膈应都不要抄书。
静室内,南灵燃起香。又将药给炽杨服下,炽杨缓缓闭眼。
铃音作响,燃灯引梦。
过了半响,南灵突感内息逆流。怎地好似有一个屏障,这浮洲的心魔如此厉害。想起昨日临走前,掌门的话。“那心魔之疾,由心入脑。内在浑浊黑暗,又似一堵坚墙不易侵袭。需缓缓为之,切莫强攻。”
南灵勉强顺流自身气息,内力放缓。才慢慢又窥得一二。
与此同时,浮洲沧澜阁。
沈思风处于室内,闭目静坐。门窗紧闭,室内悬挂的黑铃却无风自响。
渐渐地他睁开眼睛,手心翻转,铃声骤停。
“医谷......竟还有这样的弟子吗?姐姐,你到底还是让引梦术活了下来。”
引梦术毕,南灵已是满头大汗。
这心魔之疾,果然了得。”
易雪清在室外看见他们出来,赶紧上前询问:“炽杨,南灵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炽杨晃了晃头,说道:“师姐,我觉得还行。南姑娘果然医术高超,我呼吸间也没有那么浑浊了。内力压制那股浑浊时竟也没那么吃力了。”
易雪清正想感谢南灵,可刚一抬头。就发现她脸色惨白,汗流浃背。易雪清连忙上前扶住她:“南灵,你没事吧。”
南灵摇了摇头说:“我无事,这心魔果然不能轻视,需得日后缓缓为之。是我用力过猛了,不过没有大碍,回去睡一下就行。那汤药,你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明日我再过来。”
易雪清有些担忧道:“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没那么娇弱。记得服药,我先走了。”
易雪清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南灵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晚,万籁俱寂。翠微居的屋顶,几个小酒坛子散落在周围。南灵独自一人饮着酒,她坐在屋顶,看着不远处的浮生树。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好似她饮酒只是在饮酒而已。
长风穿过屋顶,一红色身影稳稳落在上面。
南灵回头瞟了一眼,道:“怎么来这呢,你又睡不着了吗。”
易雪清自顾自的坐到她身边,道:“对啊,睡不着也不想睡。就想出来逛逛,逛着逛着就看见这里有个身影,和你略像。就轻功飞过来了看看,还真是你。怎么,那么多酒坛子。有心事吗?”
南灵又嘬了口酒道:“没,单纯喜欢喝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香。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更何况是我医谷的桃花醉,来一坛?”
“行。”易雪清接过酒坛子,尝了一口。果然是柔润细腻,入口香醇。
“你看见那颗树了吗?”
易雪清顺着南灵目光看去,那不远处果真有一颗大树。那树稀奇,竟是长于水中,枝干粗壮,叶子茂盛。但那树叶竟是银白色的。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树?”易雪清还从未见过这种树。
“这是浮生树,医谷独有。听闻是医谷初任掌门在东海所求之物。精心种了数年也没见长个苗子,气的直接扔水里了。结果掌门刚去世没多久,竟在水里生根发芽。几百年过去,长成了参天大树。也成了医谷奇景。医谷山门开放以后,还吸引不少和尚道士过来悟道参禅。我倒听不懂什么禅意,只是对着那树喝酒,更具酒兴。”
易雪清瞧着那树,虽是奇景,但她也没有品出什么禅意。但看着南灵身边几个空空的酒坛,不由问道:“你很喜欢喝酒吗?”
南灵又和她撞了一下酒坛,道:“我娘喜欢喝,但她不让我喝。她去世以后,我挖出了她的藏酒,就那一口,那一刻间就爱上了。后来跟我同居所的师妹也是爱喝,常常与她比酒量。一来二去,就更爱喝了。雪清,你酒量不错。比我那个师妹还好一些。若是可以,以后常来找我喝酒。一个人总是有些无聊。”
易雪清手里的那一坛已经一饮而尽,这酒还真是堪比琼浆玉液,忍不住又开了一坛。
“你那个师妹,怎么不叫她陪你?”
南灵笑了一声道:“她啊,跑啦。离开医谷了,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行,日后你要喝酒,来找我便可。你这桃花醉如此甘醇,怎能不让人多饮。”
夜风回旋,翠微居的屋顶上。两人举杯邀月,好不快意。
清晨,谷内雾气朦胧。易雪清推开门,准备晨着清晨练一下刀法。刚走出来,就看见不远的树下,炽杨在那,对面还有一个女子,正说着什么。定睛一看,那不正是那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