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末看着李应然痛哭,他顿时觉得喉咙哽咽,眼角忍不住的抽搐的几下。
他的然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然然。
“啪”的一声,急救室的灯熄灭。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两手插兜。“病人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高血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接下来需要卧病在床一段时间,切忌情绪激动。”
舅妈孙茹闻言紧紧的握住自己冰冷的双手,不停得感谢医生,“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拍了拍舅妈的双手以作安抚。“病人已经送进普通病房了。你们去好好照顾吧。”
李应然站在舅舅的病房外,浑身颤抖,惊慌失措,面色苍白,昔日红润的唇也十分惨淡。
舅妈从舅舅的病房里面出来,温和的对李应然说“然然,舅舅叫你,进去吧”舅妈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路。
李应然迈出一步,即将进入病房时,舅妈又猛的一下紧紧握住李应然的手,脸上带着恳求的目光低声说“然然,千万别再气你舅舅了,知道吗?”
李应然沉默的点了点头,进去之后。看着舅舅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呼吸罩,李应然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她把脸凑到舅舅面前,舅舅颤颤巍巍的拔下呼吸罩,说“然然,跟他离婚,听舅舅的话”
李应然急忙的点头答应带着哭腔说“舅舅,我听你的,你别生气了,我马上就离婚”。
病房外,周庭末缓缓松开病房把手,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周庭末双手扶住受伤的脑袋,脑震荡引起的晕眩越来越严重,他一遍一遍自虐般的反复想起刚才李应然说的话“离婚……离婚”他眼底泛起一层冷意,嘴角下垂,满脸戾气。
如果她要和我离婚,我要把我的然然打断了腿,一辈子都关在房间里,永远永远只能看见我一个人,哪怕她心里没有我,眼里只有我就可以了。
李应然从病房里面出来,眼眶通红,她看见周庭末,眼神微微躲闪,小声着说“你先走吧,今天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周庭末眼眸深邃的望着李应然,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神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
李应然离开这里,背后男人紧盯着的目光让她有着无限的压力。
她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侧了侧脸缓缓的说“过几天,我们去离婚吧。”
他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很淡很轻“为什么”。
李应然用力的摇了摇头,崩溃着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李应然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窒闷得几乎喘不上起来,眼前发黑晕眩了过去。
李应然晕倒在地上,嘴里还振振有词“对不起,都是我都错……”
周庭末两三步的跨上去,焦灼的抱起李应然去找医生。
李应然躺在床上,短短一天,便遭遇了这么重大的变故,眼睛哭肿的像核桃一样大,脸颊凹陷进去。
周庭末轻轻的捧起李应然没打针的手,放在脸上。他的全身微微颤抖,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她的手里滑落。
为什么他的然然要遭遇这些。
李应然睁开双眼,眼前是医院的洁白的天花板,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进入鼻腔。她感到喉咙干涩无比,她微微侧脸,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几点了。”
周庭末双眼布满红血丝,脸上胡子拉碴。“第二天早上了,你舅妈过来看了你几眼,又走了。”
李应然眼神呆滞的看着空中,眼泪从眼角划过。“你走吧,你走吧……”
周庭末看着李应然生无可恋的样子,心疼无比,哑着嗓子缓缓说“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有人晕倒了!”
周庭末刚刚离开房间,就因为受伤全身高烧不退晕倒在病房外,昨天来给李应然查房的医生便要求他去打针,可他还是强撑着理智照顾了李应然一整晚,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李应然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想要下床看看外面那人的情况。就在这时,李应然思考了片刻,缓缓坐下。“就趁这个时候,让他不再喜欢自己吧”
李应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闭了闭眼,强撑着全身的虚弱坐了起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舅舅这么反对自己和周家大少爷结婚。难道是集团产业冲突?,还有爸爸妈妈……
“嘶”一想到爸爸妈妈,李应然的头便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保护机制保护着她让她想不起来什么。
李应然又晕了过去。
舅妈打开病房门,刚想说什么,便看到李应然坐着晕倒了,她按响护士铃,寻求护士的帮助。
她看着然然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再想想自己的丈夫,内心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