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江伯父落难,我们就受江伯母嘱托,拜入了苍古派门下。说实话,小时候的很多事我都记不大清了,有些记忆好像很模糊的样子。”
说完,他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柳稚其实也不记得。她真正能够准确回忆起来的记忆,应该要从十四岁时算起,那时候她刚被季无陵带回红雨谷。再往前推,就是一片空白的了。
“不过嘛,”时错说,“这些都无伤大雅,回忆是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人老了没事干的时候才总喜欢回忆往事呢!”
接着,他弯腰凑近柳稚,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低声说:“师尊就是这样的,老喜欢没事就拉着我说些以前他年轻时候的英勇往事,我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柳稚一听,扑哧笑了。
时错还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师尊一定会知道是我说出去的,非罚我在苦寒殿里跪上半天不可!那我这双腿可就废了……”
柳稚点点头,事实上她也没有可以泄密的对象。这苍古派上下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又能和谁说话呢?
苍古派的男女生住处是分开的。男子住在东边,女子住在西边,中间有一座园林隔开,园林中除了绿树鲜花外,还有几座假山,除非是熟悉地形的人,不然很难轻易走出假山。
时错带着柳稚在假山里弯弯绕绕,虽然假山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时错好像有夜视眼一样,一会儿便走出了假山。
眼前突然出现一座有五层高的四合院样式的建筑,时错指着那座建筑道:“这里就是女子住的地方了。江景应该在第一层最左边那个房间,你去找她吧。好好歇息,明天见。”
柳稚点点头,向时错挥了挥手道:“谢谢珩哥哥,我们明天见。”
走到院门口,柳稚看见有一块上面写着“傲雪轩”的匾额,和苍古派门口那块字迹相似,似乎是出自同一人笔下。
这个人会是谁呢?是苍古派的现任掌门,还是三位长老,亦或是苍古派的开山鼻祖?
柳稚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该想些有的没的,眼下自己能不能进苍古派还没个定数呢。她踏进院子里,屋内的灯光透过窗户纸照射到外面来,柳稚向第一层最左边那间屋子走去。
说来也奇怪,其他屋子都是灯火通明,偶尔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说笑声,唯独这个屋子里确实一片漆黑,半点声响也没有。
柳稚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答。
于是她索性用力推了推房门,却发现没有锁。
柳稚慢慢打开门,“吱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心跳突然扑通扑通地加快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屋子里,却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
苍古派门规严格,曾经抄过几百遍门规的时错还提醒过她,弟子们不得私下饮酒。柳稚有些紧张,莫非传闻中的江景其实是个酒鬼?
她一紧张,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酒罐子,瓦罐在地面滚动起来,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柳稚这才注意到屋内一共有四张床,左右各两张,中间放着一张大长桌。
而此刻,右侧靠里的那个床位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咒骂。
“又是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扰了你奶奶的好梦,能不能别吵了!”
一个人影突然坐了起来,把柳稚吓了一跳。
那人显然看着柳稚眼生,似乎不是门里的弟子,于是警觉起来,酒也醒了大半:“你谁啊你,莫名其妙跑别人房间干嘛?”
声音十分地嚣张跋扈。
柳稚咽了咽口水,说:“我是来找江景师姐的,请问江景师姐在吗?”
那人听完,“嗤”了一声,又重新躺倒下去:“你找她干嘛,鬼知道她又死哪儿去了,我巴不得她回不来呢!”
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柳稚也不敢再吵她,只得悄悄退出屋子,还把门给带上了。
站在门外,她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苍古派的日子,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遇到的人,也不都像时错那样友好。
柳稚有些漫无目的地在院里踱步,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别处找找江景。但她一想到自己要想出去,还得穿过外面那九曲十八弯的假山,出去了也不认识路,又只得作罢。
正犹豫着,突然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少女正端着盆要去打热水,见院子里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的还不是苍古派的制服,便问道:“你是谁啊,来这里干嘛?”
柳稚闻言,揉了揉眼睛,回头看着那位少女。少女只简单地挽着一个发髻,面容清秀,肌肤微丰,一双杏眼正打量着她。
“我是来找江景师姐的......请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柳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