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下肚,清了清嗓子,“此次……”
“陛下。”
太监总管胡公公掀开帘子进来,恭恭敬敬道:“安远侯求见。”
天鸿帝意外挑眉,“他来做甚?”
胡公公:“侯爷是带着小公子来请罪的。”
“哦?请什么罪?”
胡公公便道:“小公子打碎了陛下赐下的白瓷玉壶春瓶,侯爷得知后将他打了三十棍,压着他来给陛下请罪。”
听见御赐之物被打碎,天鸿帝神色不变。
左右不过是个瓶子,碎了便碎了。
“既然已经罚过了,朕便不追究,让他们回去。”天鸿帝摆手。
胡公公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行至外间,一个小公公快步进来,对他耳语几句。
胡公公面色微妙,让他退下,折返回去。
天鸿帝正和沈遇朝说话,余光瞟见他,没好气地盖上茶盖,将茶盏搁在桌上。
“又怎么了?”
胡公公讪笑两声,“是云安侯,状告安远侯府小公子打碎御赐之物概不认罪,并污蔑侯府二姑娘。”
“侯府二姑娘?是新找回来那个?”天鸿帝来了兴趣。
“正是。”胡公公道:“据闻侯爷和夫人失而复得,将二姑娘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为人父母,岂有不爱护子女之故?”天鸿帝眸底浮现一层暗色。
胡公公知陛下是想起了早逝的三皇子,垂着头不敢开口。
好在天鸿帝几息便从过往中脱离,好奇问:“那瓶子究竟是何人打碎的?”
胡公公连忙答:“安远侯夫人、大理寺卿夫人、淮郡王妃等诸位夫人亲眼所见,确是安远侯小公子。”
天鸿帝哼一声,“既如此,令安远侯将他儿子带回去好生管教。”
胡公公应是。
想了想,天鸿帝又道:“让皇后给秋家那姑娘送些小姑娘喜爱的玩意。”
胡公公敛了讶色,“这便去。”
他走后,天鸿帝对着沈遇朝道:“你年龄也不小了,还是寻个好日子,和秋家那丫头将婚事办了吧。”
沈遇朝嘴角噙着柔和笑意,“秋家大姑娘回外祖家省亲,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天鸿帝遗憾,“那便等她回来再谈。”
沈遇朝笑了笑,用茶盖刮着杯中茶沫,低眸时,掩去眼中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