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礼只能看到他狭长的双眸看向这边。
注意到她的目光,双眸眯起,似是在笑。
再回过神,搜车人已经来到了面前,递过了一块儿毯子。
“多谢。”
小声道了谢,把毯子披在身上。搜车人微鞠一躬。
“叨扰了。”
紧贴着墙面上了车,绕过她向凳子下方摸去。
做无用功。
系统的能力还没有消散,整片森林里传来的讨论声就只有他们和对面,没有第三伙人。
所以贼人是他们自己人,那丢了的东西多半也还在贼人手上。
居然没有对自己人搜身吗?这么自信,可真是够傻的。
司稚礼斜坐着,垂眸看搜车人搜查时费劲地在狭小的缝隙中绕开她的滑稽样,掩住笑意,正要下车给他留出空间,突然顿住。
是啊,为什么对方不搜她的身呢。
就这么确定她不是贼人吗。
除非对方根本没想要揪出贼人。
“公子”没有露面,帘子被遮得严实。
不知这是他的意思,或是...
司稚礼决定赌一把,如果成功,或许能换得一丝逃跑的机会。就算失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现在了。
“03,你知道这位公子丢了什么东西吗”
【根据话题分析,应该是丢了一块儿玉牌。】
玉牌啊,贵重且小巧,八成就是带在身上了。
司稚礼轻咳两声清嗓,捏了嗓子夹出最柔弱的嗓音道:“这位公子丢的可是一块玉牌?”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车外围的几人都听到。
押送她的几个壮汉都因这话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
搜车人看她一眼,先是回车请示,得到首肯后才敢回话。
“请问姑娘是怎么知道丢的是块儿玉牌?”
“小女子打小这耳力就好,刚才还在车中时便听到那贼人在讨论,偷了一块儿价值连城的牌子。这一细想,可能就是公子丢的那块儿。”
“那姑娘可否愿意帮乔某一把,找到玉牌后我必有重赏。”
车上那位终于露面。顾及身份,司稚礼不敢抬头看,只能看到那月白袍子的一角。
“当然愿意。我还记得那歹徒的声音,当时离我们不远,想来就在这群人当中,只要让我一个个听过去便是。”
“请”
得了首肯,司稚礼因为紧张而攥着的袖口终于松开,汗渍浸湿手心,额头上也冒出冷汗。
虽说她能肯定是熟人办案,但听声辨人...这她确实办不到。更何况听到小偷声音的事儿也是她编造的。这步确实是迫于无奈鲁莽了些,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公子找玉,小偷自然不能是公子,车上除去他还有六人,瞧上去皆是一表人才,哪个看着都不像小偷。
司稚礼故作深沉,迈开步子在六人面前走了个来回,又一个个仔细听了声音,作用不大。
但面上不显,像公子请示:“我内心已有结果,还需再验证一遍。”
对方微笑,点头准许。
第二遍听的重点就不在声音,而是神情。
有四人,皆是神情坦荡,面带微笑毫不遮掩。
剩余的两人,一个面带怒意,刚才还暗骂因为搜身耽误了行程,没给她好脸色。
另一人则是遮遮掩掩,眼神乱瞟。在她搜完转过身离开后,嘴里小声还絮絮叨叨着“我可没偷”之类的话。
系统在此时起了作用,把这人的悄悄话听了个清楚。
围了此人转了两圈,终于在他那双看着明显大一号的鞋里,发现了一根细绳。
看来就是这个了。
司稚礼一时喜不自禁,正想弯腰把东西拽出来,福灵心至般,视线越过众人身后去看不远处站着的“公子”。
对方正似笑非笑盯着她的动作。见她望过来,轻咳一声,抬手拒了侍从递去的披风,朝其中一人的方向皱了皱鼻子。
这动作像是因为感冒而引起的不适,却又相比刚才的矜持多了生动。
司稚礼舔了舔嘴上干燥的唇皮,卡了众人视角盲区,将玉佩悄声取出,又走到公子示意的那人身后。
扭头再想征求意见时,对方已经扬起嘴角,点头向她微微示意。
转回身前,指尖拎着那根细绳吊着的玉牌,朝那位被无辜背刺的兄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没错,不用怀疑,就是你。
迎着他错愕和惊慌的表情,司稚礼把那块在鞋里浸泡许久的玉牌交给侍卫,忍着难受没有多嘴提醒。
“到此,水落石出了。”
“公子”声音一出,立马有两人走到她指认的贼人面前,把他反剪控制,押倒在地。
“你也不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