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像个登徒子,摸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右手食指边缘满是老茧,还有一股枪油味道,都是多年作战训练磨出来的印记,像是命运脚步的烙印。
楚鸿钧眼神暗了暗,手上用力,将人拉入怀中,胳膊圈住。
“那年你问我的问题,现在回答还来得及吗?”
宋云早就把那年的问题忘到爪哇国了,她每次见楚鸿钧问的问题都海了去了,哪里还记得啊!
正在脑海里检索,楚鸿钧以为她要后悔,咬咬牙,不给她机会。
“来不及也要来得及,我现在回答你,我们处对象吧!这些年,与你分离,再见的机会渺茫,我每天都在想你,总是在懊恼当初的自己太过要强,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
楚鸿钧坚定了自己的内心,爱不爱他有什么要紧的?他爱就可以了,先把人锁在身边,人生短短几十年,早晚能把这块石头捂热了。
就算捂不热,也能暖热,他很会暖床。
宋云心里甜滋滋的,小小少年终于扑上来了。
近距离看,他的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跟下巴之间的线条流畅仿佛最完美的素描作品。
抬手抚摸他的下颌线,一直到下巴,微微用力,男人的脸就被抬了起来,好看的唇形完全暴露在眼前。
楚鸿钧喉结上下滑动,垂眸吻了下去。
本来他是不会接吻的,可是这些年在梦里演习了无数次,不仅仅有接吻!
从唇,到脸,到下巴,再到脖子,姑娘家身上馨香的味道充斥鼻端,楚鸿钧仿佛渴了许多年,终于得到水源,偏偏怎么要都觉得不够,内心饥渴更甚,想要更多。
宋云被吻的七荤八素,这厮吻技太好,让她沉溺其中,顺手将觊觎已久的脖子,喉结,锁骨,统统摸一遍。
等纤细却有力的手撩起他塞在衣服里的衬衫,滑向他的腹肌,楚鸿钧呼吸加重,按住小色胚蠢蠢欲动的手。
楚鸿钧呼吸越发粗重,半晌才平复下来,身体依旧紧绷着。
脑袋埋在女孩儿的脖子里,头发丝都是香的。
“囡囡,等我回去就打报告,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云不在乎程序,只想身边一直有人陪伴。
“两地分居怎么结婚?”
楚鸿钧想了想。
“我到时候过来。”
“那太可惜了。”
楚鸿钧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九死一生才走到今天,京都的三品官跟地方三品能一样吗?
楚鸿钧抱着心爱的姑娘,默默不语。
外头陆维峥觉得时间不早,再待下去要耽误事儿了,发出催促的信号,楚鸿钧听到动静,放开宋云,依依不舍的亲亲他的额头。
宋云不想一个人睡。
“今晚留下来吗?”
楚鸿钧心肠都硬了,可是他不能。
“胡说什么呢,我们得连夜赶回去,明天还有事要办。”
宋云起身送他。
楚鸿钧临走才想起来给宋云准备的东西。
角落里的箱子是他进来的时候拎着的,顺手放下就忘了,这会儿拎起来递过去,来不及说更多,只含糊的交代两声。
“这些都是你用得上的,在京都买比较方便,记得给我写信,用暗线就可以。”
楚鸿钧看着她,脚步往外走。
“你在屋里不用出来,外头冷。”
宋云点头,目送他离开。
箱子里东西多且杂,有夏天的裙子,秋天的丝巾,一看就是手工织的红围巾,笔挺的呢大衣,乳白色高跟小皮鞋,肉酱,糕点,肉干……
总之这些年宋云爱吃的,爱穿的,鸡零狗碎都在这箱子里了。
想象楚鸿钧每次上街蚂蚁搬家一般,看到满意的就买回家攒起来,一点一点,给她攒出一屋子吃穿用度,宋云心里暖洋洋的。
压箱底还有一袋文件袋,里面居然也是房契,上面写着宋云的名字。
她依稀记得楚鸿钧跟养家争执的时候说过有房子被养家的小舅子住上了,现在看这房契,应该是要回来了。
其实楚鸿钧不必做什么,也不必无能愤怒,只要他爬到足够的高度,养家惧怕,自然就把过去贪污的东西双手奉上。
不过楚鸿钧有没有为父亲功绩正名,她就不知道了。
如果父亲正名,占了他父亲功劳的人必然捞不着好,要是搁宋云身上,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宋云寻思,这是楚鸿钧要面临的境地,或许他有更好的方法也不一定。
楚鸿钧的确要为父亲正名,不过道路艰难,因为这么做的不止他养父一人,要翻案,推翻的就不仅是养父一人,而是一层人脉圈子。
其中艰难,这些年,他愣是一个人咬牙挺过来了,没有任何助力。
越是困难的时候,他越想念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