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明还没见到始作俑者宋南意,就被叫去开会,就着手头已有线索,忙碌了大半个月。
这份功劳是手下人打下的,自然要算在宋天明头上,一时间宋天明在系统内风头无两,把老李家羡慕的眼睛都肿了。
李家四个儿子,愣是没一个能凑得上去分点功劳。
李父在家捶胸顿足,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要是让李钊娶了宋南意,宋天明怎么也要带上他一起吃肉。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张四奎得到消息的时候,张家四个儿子两个孙子两个孙女都折进去了。
老两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公安还把他们家搜查个底朝天,左邻右舍都看着,老张家这回是天塌了,除了嫁出去的女儿,剩下的男丁,儿子孙子全军覆没。
听说是帮敌特做事,刺探京中各种大型活动。
事关重大,左邻右舍人人自危,逼着张四奎和柳大丫从大杂院滚出去。
街道也鸡贼,儿孙都是敌特,长辈能清白么?
指不定随口一句话,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帮敌特打了掩护,事关家族后代政审问题,所有人都不敢放松警惕,张四奎和柳大丫在东四胡同经营了一辈子,不过几天功夫,被当狗使唤的宋南意打入地狱。
沈从军刚刚经历一场战斗,还格外兴奋,拉着宋南意要教她拳脚功夫,恨不得把自己会的一夜之间倾囊相授,再让宋南意带她多斗几次,多立功升职加薪。
宋南意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甩开魔鬼师父的训练,回家休整两天。
宋天明也忙完一段,回家喘口气,拉着宋南意进书房长谈。
“你是早有计划还是误打误撞?”
宋南意看白痴一样看宋天明。
“当然是早有计划,那个赌场是周围居民都知道的地方,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这样的地方,哪里没有?”
宋天明拿不准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所以你让人拉张健康下水,就是想让他被抓?”
宋南意点头。
“张家人自私自利,张四奎专制蛮横,所有孩子长大之前都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不许有自己的想法,好不容易长大了,脱离父母,张健康的反骨不会比我少,一勾就上。
张家几个孩子见到利益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张健康越是藏着掖着,他们越往上扑,一网打尽,方便的很。”
宋天明搓搓指尖,沉吟许久。
“那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年苦头?”
宋南意怒,非常不痛快,想要骂娘。
她也真的这么干了,‘腾’的站起来,扫落身前的茶杯和旁边随手放着的书和文件之类。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羞辱我!你要是被爷爷奶奶虐待,会想着杀了自己全家灭口吗?”
其实这话宋天明问出口就后悔了,还在心里打鼓,盼着宋南意能顾忌着他作为父亲的颜面收敛点,没想到这倒霉孩子一点面子不给,按着他的脑袋让他设身处地一把。
宋天明赶紧认怂。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哎哎哎姑奶奶,那个不能丢~”
‘哗啦’一声,宋天明说出口已经迟了,宋南意才不管这些,她这辈子的人设就是作天作地,胡作非为,只要自己痛快,把过去十几年的不痛快找回来。
“要不是对爹妈抱有期待,就张家那一群贪婪狡诈的蠢东西,我豁得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能让他们一个都不剩~
可是能活着谁想死呢……我又不知道自己亲妈把我弄丢了不说,还不待见我~”
宋天明看孩子红着眼眶,说话都带着哭腔,心里有点懊恼。
“是,是我跟你妈妈对不住你。”
宋南意仿佛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宋天明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你知道那处小院是敌特老巢吗?”
宋南意翻翻白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要活的久,没实力的时候就要装聋作哑做小伏低,骨气不骨气的有什么要紧,肚子都吃不饱,弯一弯膝盖也没什么,从小到大,身边穷苦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特别是那些孤寡无依靠的,谁都能上来踩两脚,不忍气吞声,早成一堆黄土了。
宋天明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叹息。
他觉得自己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下一代是李钊这些人的时代,可是女儿刚回家就又给他送了这么大的功劳,他还能战,还能继续往上走一走。
原先因为后继无人生出的佛系养老思维,又被女儿激发的斗志昂扬起来。
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长征,虽然现在看似和平,可是内部危机四伏,外围群狼环伺,他是老了,可女儿才十七八岁,如果女儿愿意走这条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