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我得赶紧的,你转转吧红兵。”
“邓奶奶再见!”
文静语落落大方。
“哎哎,回见,这孩子,越长越好看,嘴巴真甜。”
文红兵等人走远,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文静语上前安抚他。
“没事的爸爸,都知道你受伤了,我们很快就要搬走了,露一次面也没什么,反正房子租出去,也要跟街坊邻居打声招呼,有个照应。”
文红兵觉得文静语说的有道理,忐忑着,被文静语推进小区。
傍晚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正是小区人最多的时候,文静语见人就打招呼,力求摆脱过去隐藏自己的形象。
邻居们都知道文红兵家一儿一女,不过很少见到,就算偶尔碰见,也不说话,只记得胖胖的,总是低着头,刘海很长,把自己藏起来,五官都模糊了。
现在一下子露出额头,眼神晶亮,落落大方,先前那个灰暗的形象瞬间烟消云散。
文静语不求火速改头换面,只想等到事发的时候,能有两声质疑的声音。
这个小区比较成熟,重点是学区很好,附近还有重点高中,陪读的家长在这个小区租房子的不少。
文家的房子三室一厅,保养的不错,家具家电齐全,虽然旧了,胜在房子不晦涩,一看就是一直有人住的。
那种空置许久的房子,里面空气光线感观都不好,磁场区别挺大。
一下午中介带了三波人来,很快把房子租出去,这边租金三千,老破小不到一千,差价足够文红兵生活。
“这些钱您收好了,不要全给哥哥拿走,还有一个月的押金是房客的呢!”
交三押一,四个月的租金一万二,全部交到文红兵手里。
至于他是坦然的花,还是省吃俭用去贴补那个无底洞儿子,就跟文静语无关了。
落实房子这几天,文静语的电话差点被打爆了,文红兵冷眼看着文静语低声下气在电话里求人宽限几天,在医院照顾老爸,等出院就想法子还钱。
就在电话那端人越来越暴躁的时候,文红兵坐不住,催文静语赶紧走。
文静语收拾了几件衣服,在老破小里徘徊。
文红兵的小家电维修已经开张,见她还不走,眉头一皱。
“你怎么还在这?”
文静语讪讪。
“那个,爸爸,我在快餐店干了一年多,每月三千,给你保管的也有四万块钱了,能不能给我拿点,我去外地要路费,刚到那边找到工作之前还得吃住。”
文红兵心里一咯噔。
文静语这么能赚钱吗?他兜里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两万块钱。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每月三千雷打不动,从去年高考过后,到今年正夏天。
就是被文财宝拿走了不少,零零散散的拿,居然有这么多了吗?
文静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文红兵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从兜里摸出一千块钱,想了想,又抽走二百,递过去八百。
“大城市我也去过,很多工作都包吃包住,你就花个车费,要不了多少,剩下的钱,去买身像样的衣服,打扮打扮自个儿,看你胖的。”
文静语被扎心,喉咙卡了一口老血,恨不得喷文红兵脸上。
她为什么这么胖?还不是因为舍不得吃优质蛋白质,只能用廉价的碳水充饥,把自己塞的又虚又胖还憔悴?
“谢谢爸爸,最近先别联系我,我怕手机被人监听了,别让他们打扰到你,等到外头,我想法子换个外地号码,再给您打电话。”
文红兵满意点头,他坚信,这个女儿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文静语拎着包,满意的离开这个又暗又潮湿的房子,拍拍肩膀,仿佛卸下一座大山。
给文红兵租房子,买轮椅,扣了一千块钱,身上还有两千多块钱,加上走的时候文红兵给的八百,七七八八,兜里揣了不到五千块钱。
她在城中村又租了一套单间,为了省钱,特地找了个阁楼,专挑傍晚去看房子。
阁楼最高处才两米多,矮的地方要蹲下才能钻过去,压抑的很。
一整天的太阳晒下来,屋子里闷热的像蒸笼。
房东带她看了一圈,都在屋里待不住,抹着汗跑到楼道里站着。
文静语趁机压价,一个月四百五租下。
屋子里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除了一台落地电风扇,就只有一台不足人高的旧冰箱,工作起来噪声不小,但是也能用。
刚刚安顿好,文静语又接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催债公司发来的,正是当初她为了借钱摆拍的luo照。
还有一个是那个快餐店隔壁火锅店当服务员的叫马学军。
普普通通,长得不吓人,就是身高不足一米七,家里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