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分天灾七分人为的当口,一直与我们亲密无间的大乌苏与我们撕破脸。
当初他们来,是领导力排众议,迎他们来,现在他们走,也是领导坚持不许他们一枪一弹进入,被逼着走。
正如当年于湛秋所说,二战后的争斗,就是经济实力的争斗,说到底是工业体量的争斗。
彼时两家争霸赛,如火如荼,烧到这地界。
美帝的铁甲开到北朝,以霓虹为据点,为了前线供给,大力扶持霓虹工业。
明明刚被扔了核武,满目疮痍经济面临崩塌的局面,就这么一扶持,把握住风口,快速复苏。
霓虹隔壁的我们,工业含量约等于零,这太危险了。
领导要工业,要对抗家门口的长枪短炮,就要把大乌苏引过来。
要大乌苏过来,就要当马前卒,援朝,抗美,就算为了争霸的体面,对方都得硬着头皮乖乖支援。
两家争霸的局面下,果然,乌苏的工业在这落地生根,在北部遍地开花,很多城市一下子富裕起来。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领导坚决不许任何外部军事力量涉足这里的任何一寸土地。
他绝不允许有人像美帝在霓虹建立的基地一样,在这片土地搞特权,想要在这搞基地,纯属做梦。
乌苏恼怒,要撕破脸,要撤走专家,要算账。
领导层不乏亲外一派不理解甚至极力反对。
最终经过不可言说的角逐较量,各有退让和损伤,于湛秋到了领导身边。
现在的局面就是大乌苏全面撤离,所有工业面临停摆,到处都在往上头要钱要粮要人才。
这一把要是不能稳住局面,工业倒退,另一派人绝不会轻飘飘就这么算了。
第二年开春,领导指示: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北大荒改造成北大仓,南泥湾成了陕北的好江南。
各研究院科室和课题全部自己想办法,跟地方合作,互利共赢。
于湛秋每天跟在领导身后打杂,处理一切琐事,禁不住咋舌。
这就是大气运者逆天改命的本领,在这危机四伏的局面下,愣是凭一句话,动员全部能动员的力量,外界摩擦纷争不断,按照正常人的认知,早就打起来了,偏偏怪异的,就是燃不起来。
最大的难题过去,于湛秋难得清闲一回,家里写信来,她也有心思认真回复。
把于文朝写来攀关系求和的一摞信件丢到一边,认真看郑月娥和于伟业的信。
这是她回去探亲之后,第三个春节,从上大学至今,已经错过三个团圆的机会,家里来信盼着她今年能回去。
只是这边太忙,她也犹豫要不要把全家人都叫过来。
可是想想不稳定的局面,还是作罢。
这一切暗潮翻涌,各地宵小蠢蠢欲动,各种矛盾纠纷不断的前提下,是无法带领一个国家真正走向民主自强的。
“家里来信了?”
于湛秋点头。
“盼着我回去过春节,小家团圆,可是想想现在危机四伏,这个团圆也没了乐趣。”
领导深深叹息,点燃一支香烟,书房雾气缭绕,沉默良久,于湛秋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领导突然悠悠说了一句。
“我们的确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只要有决心,十年,二十年,总会好的。”
于湛秋深以为然,毕竟她亲身经历过。
不过领导话锋一转,揶揄于湛秋。
“我听说褚科员经常来找你一起吃饭?”
于湛秋老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领导爽朗大笑。
“怪我怪我,事情太多,让你忙的饭都吃不上,我原先以为你还小,这一转眼也快二十了,个人问题得抓紧解决。
这样,下次我每星期给你固定周日休假,该吃饭吃饭,该约会约会。”
于湛秋抿唇笑,搓搓耳朵,耳朵跟着热乎起来。
安稳的日子没几天,随着各地重工产业稳住,大乌苏不干了,催着这边要么还钱,要么各地停工,机器毁掉,所有学习过的技术不许再用。
想要让乌苏满意,也不是不行。
让罗布泊基地404号基地,所有发射工作,试爆工作……永久停摆!
要钱,归根结底就要动民资民主派系的利益,不是资本短视,是利益牵动太大,资本不舍。
于是各路人马集结,各方组织的会议不断,领导这边一干人马连轴转,忙的晕头转向。
所有人都觉得并非一定要研发核武,就算要研发,未来日子还长,不必急在一时。
可是领导的意思也很明确,手里有剑不用,跟手里没有剑,是两码事。
我可以不用,但是我绝对不能没有。
而且经过霓虹两地遭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