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大手搭在李长若的肚子上。
“我害怕。”
李长若抿唇,伸手覆在他的手上。
“就只有害怕?”
姜衡牵强的笑笑。
“不止,我还紧张,担心,恐惧,我盼着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怕生下来不健全,网络上每天那么多生产艰难的新闻。”
李长若抱着他的胳膊。
“我每次产检你都参与了,孩子健康得很,我也很好,而且宝宝有疼爱他的爸爸妈妈,无论他什么样,我们都会爱他,对吗?”
姜衡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不仅会爱护他,还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可是能力有限。
“别担心,有我,有我师父,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
姜衡终究不再是孤独一人。
“你别离开我,就算以后我们老了死了,你也要死在我后头,我不喜欢孤独。”
“行,我保证。”
其实李长若也不喜欢孤独,不过她都习惯了,而且还可以逃离孤独。
因为经常运动,走山路,胎位也正,李长若生产的非常顺利。
在预产期头一天住进医院,第二天准时分娩,时机到了,被助产士高大姐带进产房。
姜衡进去陪产,李长若破水的时候,他就感觉一阵眩晕,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这,这么快?”
高大姐笑。
“可不嘛,从进来到生,一共用了十九分钟。”
有的人生孩子跟鸡生蛋似的,有的人生个孩子顺转剖,受好几茬儿罪。
“爸爸来看一下,男孩儿,三千二百克,身高52.6厘米。”
姜衡早已在家抱着婴儿小被子练习过无数次怎么抱孩子。
真正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李长若精神还好,没有觉得被忽略之类,姜衡这整个孕期已经够紧张的了,快生这段时间丢三落四,能好好的站在这,没昏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姜衡仔细端详自己的骨肉至亲,扒拉着数数脚丫手指头,又仔细看看耳朵嘴巴舌系带,能想到的都检查了一遍,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老半天才想起来李长若。
“媳妇儿,我们的孩子。”
李长若抿唇笑。
有了孩子,姜衡从冰块校长,化身孩子奴,在家伺候月子,李长若除了喂奶,什么都不用管。
月嫂都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了。
等孩子出了百天,李长若去上班,姜衡就成了背奶爸爸。
去学校的时候,把孩子绑在胸前,包里放着孩子喝的奶,尿不湿,欢喜衣服之类。
要不是家里有人照顾,李长若独自在家的时候,姜衡都有点不放心。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姜衡再回首自己的过去,前半生仿佛被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划分成两段。
前半段苦涩,后半段甜蜜且满足。
湖州那些事儿,都宛如前尘往事,随风飘散。
不过世事难料。
“湖州老家有人来消息,说他病死了。”
姜衡冷着脸,垂眸跟李长若商量这件事。
李长若已经很久没有听姜衡说起他父亲。
“我们要回去一趟的吧?”
姜衡见李长若喂好奶,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放床上睡。
十个多月的小胖墩,已经二十多斤了,压手的很。
李长若要拿手术刀,一般姜衡不舍得她抱孩子太久。
“要回去的,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呢!”
李长若皱眉,既然有事情要处理,说明还有纠葛。
“按理说他病的不行,就应该传话给你,最后一面见不见,总要咱们自己拿主意吧?”
姜衡轻柔的给小胖墩盖好杯子。
“无非是利益驱动,有人不想我见。”
“跟我说说吧!”
一直以来只知道姜衡母亲因他早逝,父亲嫌弃他残疾,不过家里条件不错,母亲给他留的东西不少,具体就没有了。
姜衡想起那人,眼里露出嘲讽。
“按照当下流行的说法,那人其实算得上凤凰男一枚,不过他家在当地还算小康,攀附我母亲,才有了后来人人称呼一声宋总,总之,他有今日,不算委屈他,可惜了他没能活着等到我反水。”
李长若很快领悟姜衡话里的意思。
他原本的生活跟个苦行僧似的,对物质和精神,都无欲无求。
后来是有了她,又有了小胖,特别是小胖墩的出生,才让他又有了斗志,开始涉足手里的产业。
他的动作可能让某些人慌了手脚,也许宋总之死,姜衡是个催命符也说不定呢!
总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