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中午,江凯的电话就打过来。
“安安,我妈说你打她?”
宁安震惊!
“什么?妈妈怎么会这么说?我在房间跟十六叔打电话,她来我们房间,我就开门让她进来,她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凯凯,我怎么可能打人呢?她是我婆婆,我们孩子的奶奶!”
江凯叹气。
“我就说不可能,我妈非要我现在回家,还给我爸打电话,哭哭啼啼的。”
宁安沉默片刻。
“凯凯,我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但是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咱妈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江凯的字典里还没想过更年期这词儿。
“更年期?”
宁安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知道的,她明明没有给我们首饰,也没订婚纱,爸爸问她,她就是觉得自己定了,之后我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对,人也很暴躁易怒。”
江凯一寻思,还真是。
“那咋整?要不我们搬出去?”
宁安赶紧制止。
“别别别,妈现在正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在家多陪陪她就是,她最疼你,咱们刚回家,要是贸贸然搬出去,她再胡思乱想,岂不是火上浇油?”
江凯烦躁,他顺风顺水的人生,最大的坎坷就是初恋被掐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可不想天天听她叨叨。”
宁安笑。
“行了,好歹我也学了四年心理学,哄人我在行,你别管了,我抽空多开导开导她。”
有人接手,江凯心中的石头落地。
“老婆你最好了,晚上我回家接你出来吃饭,我们去吃牛排!”
宁安想起辣辣的黑胡椒酱汁,有些流口水。
“行!”
撂下电话,宁安下楼喝水。
殷素心正坐在沙发上嘤嘤嘤,见到宁安,怒目相对。
“贱人你给我等着,凯凯和天来马上就回来,到时候有你好看,我一定要把你赶出去!”
宁安看看四周,芝姐在厨房,玲姐在擦鱼缸。
她叹了口气。
“妈妈你又怎么了?”
殷素心想到上午的屈辱,就气的肺管子疼。
“别跟我假惺惺,我不会放过你的。”
宁安无奈,在殷素心对面沙发上坐下,抱枕放在腿上。
“妈妈,刚才凯凯还给我打电话,说你性情多变脾气暴躁,人也唠叨,他想带着我搬出去住,还是我稳住了他,我劝您,您这脾气也该收一收。”
说着有点哽咽。
“我知道从第一次见面起,您就很不喜欢我,结婚的首饰婚纱,今天的早餐,都是您在刁难我,其实我并不担心您要把我赶出去,我无所谓的。
可是凯凯是您唯一的儿子,他跟我谈恋爱的一年里,一次都没有提过您,好不容易回家,您还要把他越推越远吗?”
宁安的意思,保姆没懂,殷素心懂了!
她再欺负宁安,宁安就要带着江凯搬出去住,这是在携天子以令诸葛呐!
“贱人,你这个贱人……”
殷素心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宁安低眉顺眼,小声叨叨。
“妈妈,凯凯是您唯一的儿子,可不一定是爸爸眼里不可取代的继承人!”
“你什么意思?”
殷素心坐不住,这可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皇后娘娘哪里有太后老佛爷做的舒心?
她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就是仗着生了个儿子,江家的一切早晚都是她儿子的,就算施点小手段,让江家丢了脸面,江天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现在宁安却用这等大事挑她的神经!
要说到这,她可就不抖了!
宁安轻笑,压低了嗓音。
“凯凯都二十多岁,快要当爹的人了,学业无所成也就算了,事业也还没开始,为什么爸爸不着急带着凯凯进公司学习呢?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凯凯认识几个?换个说法,公司管事儿的人,有几个认识凯凯,愿意臣服凯凯的?”
殷素心冷着脸,坐立难安,为了颜面,提高了音量,虚张声势。
“你个市井小民家的女儿知道个屁!”
这是宁安在房间里跟她说过的话,这才多久,殷素心就活学活用了,宁安倒吸一口冷气。
“妈妈你说什么?”
殷素心左右去看,果然,两个保姆都一脸震惊的看过来了。
殷素心坐不住,霍然起身,往楼上走。
“我跟你个刁民泼妇有什么好说的,等着,等我儿子晚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安失笑摇头,最后无奈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