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务交给了白项城的姬无忌日子过的很惬意,他每天除了练练字,就是看看书,要不就是骑马去打打猎,可谓逍遥之际。
然则这只是他留给众人的表面现象而已。
因为实际情况就是,这段时间他看书时,已经有选择的在读一些帝王传记,或者是资治通鉴子之类的书了。就像这一天,他刚看完了一本列传类书籍,就在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欲成大事,首须志远,不猥琐事所羁,不为蝇利所惑,不为暗局所迷,不较锱铢之得失,不计当下小成败,眼中有大视野,胸中有大气魄;次须心高,不纠于情,不缠于人,能隐于市,可静于喧,控欲壑泛滥,防陋习滋生,神平气自和,心宁境自升;再须能舍,树高当去繁枝,人立当弃小我,放下什么,得到什么。
可他写下了这样的内容,让他放下情之一途,他是做不到的。因为让他放下纾儿,让他随波逐流,这是不可能的。
这天,刚吃过晚饭的姬无忌正准备书房里看书,就见一个俏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九哥,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这个身影走进书房,笑嘻嘻的向姬无忌问道。
“香儿,你怎么会来曹州?”姬无忌抬头,发现是郭香时他也愣了一下,这丫头不是偷偷去了离国的上京城吗?
“怎么?只需你金窝藏娇,就不许我来曹州了?”郭香气嘟嘟的说道,小嘴翘的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你瞎说什么啊?本王什么时候金窝藏娇了?”姬无忌笑道,便将郭香解释了木兰的身份,不过听到木兰的木峰的女儿,郭香也是很吃惊的样子。
“怎么?不相信?”姬无忌笑问道。
“哪能啊!”郭香说道,“九哥,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封信,现在信就在我身上,你要是想看信,我就想知道你该怎么谢我,我才能将信给你呢?”
“是纾儿写给本王的?”姬无忌一语点破道,他的脸上的表现的很淡定,可心里早已急的只痒痒,很想快速看到纾儿在信上写了什么。
“哼!你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谢我呢?这封信,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从纾儿姐姐的手里拿到的。”郭香说道,又停顿了一下道,“九哥,你要快点想办法才行,纾儿姐姐在上京城过的很不好,似乎身边有人在时刻监视她。”
“本王知道,不过快了,快了,等到这次打败了北戎,本王就去离国娶她。”姬无忌一脸坚定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才像我的九哥嘛。”郭香满意的说道,就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姬无忌。
“想要什么跟本王说说,只要你能说得出,本王就是不要这次的战功,一定也会替你办到。”姬无忌接过郭香递给他的信,向郭香说道,他是打心底想感谢这个干妹妹,因为人家是为了他才会冒险跑到离国的上京城跟纾儿要回了这封信的。
“还能要什么啊!九哥现在有的香儿都有了,香儿已经很满足了。”郭香沉思了半天,喃喃自语道说道,一脸的满足,“不过,这个要求可不能浪费了,就先存着吧,等以后香儿要是想要什么的话,再跟九哥要也不迟,到时候九哥可不要不承认啊!”
“放心!本王不会赖账的!”姬无忌笑道,他也不顾及郭香的面,就拆开的信,信的内容很短,短到只有十个字,可姬无忌读了很久很久,才将信放下。而郭香也没准备离开,就在姬无忌愣神之际她上前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就见一张素签上写了十个字:红尘几多美,妾只是青梅。
看到这十个字,让她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处戏曲里的一句话: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
“九哥,看来纾儿姐姐很爱你啊!”郭香轻轻吐出了这一句话。
“恩——?”姬无忌被郭香这么突突的一句话问的回过神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语气轻柔念道: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念完,他突然执笔在素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顷刻间一首《洛神赋》已经写成。字体飘洒萧逸,又隐隐间含着一股子杀伐的金戈铁马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