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瓜,竟被这下贱坯耍的团团转。
那人率先反应过来,忙站起来道:“你便是林将军家的清浅姑娘吧?幸会幸会,快请坐。”
萧璟替她拉开座位,“清浅姑娘,你坐啊。”
林清浅强压下满腔恨意,大力拽开身旁的椅凳坐下,弄出一阵响动。
萧璟见此愣了一瞬,却也不恼,便顺势坐到了林清浅的对面。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先开口说话,终于,林清浅扯出一个极冷的笑容,语带嘲讽道:“璟公子这是想娶我?”
听此话,萧璟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生得极明艳的女子,也未料到她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正了正色,便道:“也并非是在下想娶,只是家父觉得姑娘与在下投缘,才出此下策,但若姑娘瞧得上在下,在下也可…”
“那便别废话了,”林清浅打断他的话,一把拔下插在发间那只金光闪闪的发钗,拍在桌案上。
这支发钗和她上辈子用来自缢的那支,真是像极了。
萧璟不解,“姑娘这是何意?”
“我想向公子讨一样东西,”林清浅眼神冷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知是何物?”萧璟眨着那双泛着光的桃花眼,问她。
他真是长得美极了,清俊的脸庞宛若云间之月,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也难怪林清浅上辈子能看上他,上辈子她是在乞丐堆里发现了萧璟,觉得人长得白净,乖巧,又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家,却不曾想竟是引狼入室。
两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而林清浅更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对他是有求必应,更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满心欢喜的嫁给他。
现在想来,当真是猪油蒙了心肝,狗屎糊了眼,才叫她识人不清,遇人不善。
所幸,现在还来得及弥补。
只听她冷冷道:“我想要公子的命,公子可给得起?”
“只要公子拿这只钗子割过自己的脉,我便考虑一下,嫁于公子。”
萧璟听此,蓦地,笑了,“清浅姑娘这是在同在下开玩笑?”
“谁同你开玩笑?”林清浅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脸若神明,却心如蛇蝎的男人,恨不得立马将他剥皮,抽筋,饮血,啖肉。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能这样做,她现在也没有能力这样做,现在这般,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这个时候想娶她林清浅骗取兵防分布图,简直是痴人说梦!
“璟公子给是不给?”明清简倚靠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璟。
萧璟面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语气稍稍不悦道:“清浅姑娘果真如传闻中这般开放,属实令在下佩服,但是,我与清浅姑娘似乎还未浓情到能为对方付出性命这个地步吧?”
“那又怎样?”林清浅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道:“我林清浅向来放纵惯了,但作为将门之女,终身大事却又由不得我放纵,而璟公子你,却是为了我连割个脉都不敢,你叫我如何敢将终身幸福托付给你?”
萧璟此时脸色难看极了,居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林清浅。
当然,林清浅也不想与这下贱坯多费口舌,一把拿过案上的金钗,夺门便走。
出了门,下着楼梯,她却是没出息的流下两行清泪。
萧璟,是她五年的青春,是她曾以为会一同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人,怎想?他却是颗铁石心肠,教人如何捂,都捂不热,她承认她爱过他,爱到不能自已,而如今满腔的爱意已变成无尽的恨意,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手刃渣男。
林清浅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目光也逐渐坚定,如今的她早已窥破,早已看清,这泪,就当是与过去告个别吧。
走出酒楼,天色渐暗,林清浅本想在此等着马车来接自己,目光随意一瞟,便看见了不远处一抹青墨色的背影,背影高挑修长,是随意被丢进人海里也能一眼认出的存在。
林清浅走上前去打个招呼道:“先生,你怎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