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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恩重(2 / 2)

,我又出宫上哪里去?我只要守着你便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姑姑要替你看着家啊!”

阿秋虽然不明白她是何意,只是把头靠着她膝盖上,心中想道:“有朝一日我完成了万俟师父的命令,是必要将元一姑姑带出宫去的。”

她却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时候,又会经历什么样的过程。

入宫之前,师父对她的要求是,无限接近权力中心的那人,而后,择机取而代之。其他事其他人,自然有兰陵堂的他人为她处理。

她目前,算是完成了一半。

褚元一忽然道:“你瞧我当真是老糊涂了,你来找我必然有事,快说是什么事罢!”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将阿秋推起来,独目闪闪发光,便似小女孩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一般,眼中尽是希冀之色。

阿秋确是找她有事,但却也因自己总是有事才找她,亦会心中愧疚。加之撞见苏锦兰一幕,更觉得褚元一这些年极不容易。她擦擦眼睛笑道:“非得是有事才可以来找姑姑么?就不能只是来看看姑姑么?”

褚元一却是神色认真地看了她片刻,方才道:“你别瞒我,我也知道,你在宫中地位今非昔比,不是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姑姑苟活至今,为的还不是你要用人时,可以有个帮手。”她转头看着寂静荒芜的宫苑里树影森森,道:“我们之间用这些客气做甚?”

阿秋想自己的确今非昔比,地位却是上升而非下降,但自己何时又曾能在宫中想如何便如何了?但她知褚元一倒三不着两,并非句句都能作数,亦不去在意了。

只是褚元一句句话语,流露出对她的真心,却是令她震惊的。

她原本认为自己只是幼年时曾与褚元一有缘相识,并蒙她看中,传以绝学风雷斩,两人缘分仅此而已,故褚元一待她与别人不同,而她亦对褚元一有特别亲近之感。

但依褚元一所表白的心情,即便亲生父母为子女,也不过做到如此地步。她说苟延残喘至今不过全为了自己,这等情分绝非萍水相逢授艺之德。

阿秋一时看着褚元一,只觉胸中如遭雷噬,无数影影绰绰的猜想浮上心头。

褚元一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催促道:“有什么快说罢!若等到天明人来,就不便了。”

阿秋只得道:“不瞒姑姑,阿秋此来,确是想问姑姑一件旧事。熙元五年九月,桓朝末帝曾赐上官皇后一瓶牵机散,但后来那牵机散并未被皇后服下,请问姑姑可知,它后来到了何处?”

褚元一怔怔地听着,脸上却浮现老大不自然神色。她先是皱眉道:“桓朝末帝?你怎地这般称呼他?”不过她立即又想到了别处,不自在地道:“那药没什么要紧的,当时被我随手放到了架子上。”

阿秋只觉得褚元一的表情透着古怪,却也没空多想,只道:“那就请姑姑带我去找。”

褚元一一面在前头领路,一面讪讪地道:“阿秋你怎么最近总在忙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先是找汉砖,现在又是找牵机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有人要这些东西吗?”

阿秋听她问,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应道:“确是如此。有人一直在拿上官皇后的东西搅风搅雨,也不知道她生前得罪了多少人,直到如今人也不放过她。”

褚元一听到“上官”二字便来气,重重哼了一声,道:“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干不出好事来。人讨厌她,那是应当的。”又道:“只别影响了你的事就成。”

阿秋啼笑皆非,又见褚元一念念不忘还是怕妨碍着她,心中好生感激。心想也不知上官皇后和她结了多大仇。论理皇后是江左第一门阀之女又是后宫之主,而褚元一无论多么心直口快,亦是一宫侍史,彼此身份距离还是悬殊,即便不合,也不该如此这般势成水火。

但想到正是皇后身边的苏锦兰下毒,以至褚元一落得如今模样,而苏锦兰坚执称是为了保护主人,她又深觉此事内情绝不简单。

阿秋踌躇再三,刚想问褚元一究竟是为什么事与上官皇后结怨,褚元一已然昂着脖子,以手指道:“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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