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自己认不认得路,只是一口气往前跑,耳边只剩下呼呼而过的风声。
不知跑了多久,这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饶是再强健的体魄也会有累的时候,他停在了一颗树的旁边,一只手扶住树干,止不住的大口喘着气,但就算是休息,他也没放松警惕,仍是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他娘的,跑了这么久,就算是这些妖再怎么本事通天,应该也找不到我了。
他轻笑了两声。
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这男人呼吸已经平缓了些许,他不敢托大,立马转身就要继续逃跑。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这男人总觉得有人在身后一直跟着他,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他身后的步伐也随之越来越急,像是湍急的河流,紧随这男人的身后,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
这男人心里害怕,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减。
不知身后这人跟了他多久,就是毫无动作,更像是在遛狗。
他娘的!
这男人像是终于忍不了了,方才饶是再大的惊恐也被怒气盖过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大着胆子转过身想要将身后那人臭骂一顿。
结果,他转过身看向后方时,一个人也没见着,只有在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一块石头。
难道是自己方才听错了。
这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正想要继续跑。
谁知,他身子刚转过一半,一双手就有力地打在了他的侧颈上,这男子没防备,顿时间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而在这黑夜中,一双眼神狠戾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神情若有所思,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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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人死哪去了”,那姑娘提着灯笼,不停地在宅子里转来转去寻找所谓的“新郎”,“方才就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应该找两个人来盯着他,不然的话现在哪来这么多事。”
这姑娘方才走的时候,看那男人被自己的话吓得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料想他必定不敢逃跑,谁知,这姑娘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回来人就不见了。
如今距离拜堂开始只有小半个时辰,这姑娘此刻是奉了绥忧的命令来接“新郎”前去准备拜堂事仪。
绥忧平日里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这次却肯为了一个“劫”回来的新娘如此操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绥忧是动了真情,因此,狐狸洞里的小妖们对此次婚事都是十分上心。
这姑娘思索着,不禁生出阵阵寒意。
若是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只有自己这儿出了错,惹怒了大王,那自己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她这般想着,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灯笼,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这姑娘不停地在宅子里转来转去找着人,眼看着距离拜堂的时间越来越近,这新郎还是没有找到。她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有泪水在不停地打转,都快急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姑娘找到了一处偏院。
这偏院地处东南,平日里鲜少会有人到此,而且这地这么偏,那人就算是逃跑也不可能跑到这儿来的。
这姑娘虽是这般想着,但仍是抱有一丝希望,提着灯笼就推开了门,她自门外往院内看了一眼,只看见那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站着一抹显眼的红色。
她心里焦急,随意看了两眼,也没看仔细便转过了身,眼神空洞地往外走了几步,步子走得踉踉跄跄的,灯笼也险些拿不稳。
怎么办?
怎么办?
哪都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
这姑娘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脸上的神情也当真是十分好分辨,只剩下焦虑。
“等等!刚才那是——”
她似是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大步跑回院子里。
这姑娘跑得急,此刻轻喘着气站在院子门口,目光却是丝毫都没有从树下那人的身上挪开过。
她气恼地站在院门口,嘴里憋了一堆骂人的话,她正想要冲上前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给臭骂一顿,谁知,树下那人像是察觉到门这边的动静,猛然转过了头,正好对上了这姑娘的目光。
这姑娘站在原地,不停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其实她早就见过这男人,知晓他长得一般,气质也不是独出绝尘的,根本用不着她再重新打量一番,可是现在这人相较于刚才除了身上那件婚服,其余地方都大有不同。
眼前这人身形匀称高挑,气质出众 ,他戴着狐狸面具,让这姑娘看不见他的相貌,可这仍是挡不住他眉眼间的英气,而且他似是长高了不少,原先和这姑娘站在一起时,只是能与这姑娘齐平,而现下,他却是比那姑娘高出了一个头。
这姑娘看了半响,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
“嗯?”这男人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