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校门口，武云登才有了回到过去的实感。模糊的记忆在熟悉的地方逐渐鲜明，教学楼的灯火通明，紧闭的窗户里是学生怀揣着的梦想。
武云登没想到还能在校门口碰见过去教过她的老师。
张老师推上镜框，瞧见这对搭配奇怪的璧人，感叹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
他依稀记得武云登数学差的一塌糊涂，隔壁二中的燕栖归还参加过省级的数学比赛。
“你妈肯定开心你找了个数学好的男朋友，当时她因为你的数学成绩没少拜托我。”
这种时候总是少不了调侃，但武云登的重点不是在前一句。
“张老师，虽然我高中三年数学成绩不算好，高考的时候我可没有掉过链子，数学还是及格了的。”
她一定要为过去刻苦努力的自己辩驳！
张老师笑意渐浓，“好好好，那你们今天来是……”
看着张老师的笑容，后知后觉的武云登反应过来，等她要解释，燕栖归已经替她接了话：
“我们过来吃街口的那家麻辣烫。”
“云登啊，找个好时间再来学校，到时候张老师在办公室沏壶好茶。”
“走了！”张老师夹紧腋下的黑色公文包，以一种豪迈的姿势骑上了小电驴。
“你怎么认识张老师的？”
“之前高中数学竞赛，两个学校合租一辆车，十中是他带队。”
“喔……挺好的。”
“张老师刚刚这样说……你心情不好吗？”燕栖归突然开始惧怕武云登的回答。
“我们被误会的这件事……你心情好吗？”
燕栖归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立马摇了摇头，白皙的脸涨红一片。
“喔……我本来因为他说我数学差劲心情差了点，现在心情好多了。”
武云登将手伸进口袋，用手肘顶了一下燕栖归的腰，小跑向前。
“燕学长，数学好，体育差！”
饭后，燕栖归先送武云登回家。
时间有些晚，街道偶尔有零星车辆经过。昏黄的灯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武云登悄悄踩上他的影子，站在他脑袋的位置，得意忘形：“哈哈！燕栖归我踩到你的脑袋了！速速缴械投降！”
她比出拿枪的姿势，半眯着眼瞄准燕栖归的眉心。武晶经常说她是个没长大的小孩，经常在公共场合玩一些不符合岁数的游戏。
武云登觉得玩一点都不可耻，甚至乐此不疲。她是一个很怕尴尬的人，所以喜欢逗周围人笑，也喜欢别人夸她是个幽默风趣的人。
燕栖归站在原地，犹豫半晌才将手从口袋伸出学着武云登僵硬地比出手势。
“燕警官，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砰砰砰！”
燕栖归虽然慢了半拍，但很快捂着胸口，向后踉跄几步。
“我……我…中弹了……”
见武云登愣在原地，燕栖归维持着动作，寻找着她的视线。在对视瞬间，羞耻感攀升。
武云登没想到燕栖归会回应她的玩闹，朋友时常觉得丢人，几乎不会配合自己。做出这些举动之初，一开始不过是想活跃沉闷的气氛……
直到有了回应，她才发现自己心底曾有过的失落在这一刻悉数填满。
“燕栖归，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妈妈总说她很容易情绪上头，说话口无遮拦，迟早有一天出事情。
那又怎样呢？她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
喜欢，她就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