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点你就可以下班了。”
店里主要靠寄养宠物盈利,平常来店里的客人不算太多。燕栖归也没有推销产品之类的硬性要求,所以武云登除了铲屎,遛狗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等燕栖归有事叫她搭把手。
相处几天,武云登发现燕栖归只有在自己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叫她,其他时候宁愿让她在一旁傻站着。
总之就是不太想和周围人交流。不但是她,连来的客人除了必要的沟通,其他都是爱搭不理的。
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问东问西。更何况,很多帅哥一深入了解,都会变成那男的。
正是因为这点,武云登成为了正式员工,这一干就是半年。
“店长,我快下班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这半年武云登已经习惯了燕栖归的模式。如果不主动问一下,再多的活他自己干到死都不会想着交给别人。
所以她有时候觉得这三千块拿的有些过意不去,每次见他忙不过来都会问一嘴。
今年是23年的最后一天,店里的宠物不算多。只是正好到了月底盘库存的时候,燕栖归蹲在仓库门口一个个扫条码。
“麻烦了。”
武云登接过机子,搬了条椅子坐在他旁边。她一直觉得燕栖归这个人礼貌过了头,明明自己拿着他的钱做了分内的事情,每次帮忙之前他还要说句‘麻烦了’,结束后加上‘谢谢’。
今年的初雪来的太慢,不过对于正坐在店里的武云登来说,这一刻来的刚刚好。
她指着窗外飘落的雪,笑着看向燕栖归,道:“店长,今年的初雪。”
这是武云登第一次对燕栖归说了关于工作以外的闲话,来自她的有感而发。
燕栖归直起酸痛的腰,窗外的雪随着风顺着一个方向簌簌而落,画出独属于冬季的优美弧线。
有了第一句无关工作的话题,武云登自然而然地说了下去:“店长,今晚不关店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吗?”
或许是窗外的雪花太过单薄,落在地面只剩一地落寞。或是说燕栖归很久未曾这样抽出时间望向窗外的美景,他喃喃道:“我家里人都不在了。”
他看向突然变得惊慌失措的武云登,安慰道:“没事,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的。”
武云登不敢流露出其他神情,因为她知道那种怜悯和同情会让他们变成人群中需要小心处理的‘异类’。
在她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她就感受的够多了。
她错开燕栖归的视线,低着头继续处理货品。
武云登的父亲是在跨年的时候在医院病逝的。所以每到跨年那天晚上母亲都会选择在公司加班。
而她选择逃避的方式,则是在外头胡吃海喝一顿,吃好几顿宵夜再回家。
“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武云登放下手里的活,等待着对方的回答。虽是一个随口的邀约,她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