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蒐上发生的故事早就传遍了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秦家人自然也听说了,真是五味杂陈。
真没想到啊,谢晚云居然在猎场上大出风头不说,居然还救驾,这是多大的功劳啊?这下她能得到多少荣宠啊,之前还以为她早已失宠于太后,谁知道,人家到底是血亲。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翻了身。
还有,德宗皇帝在赏赐谢晚云的时候,也只说是镇国公嫡女,提都没提他们远兴侯府。
这意味着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加上秦肃安确实不成器,因贪腐丢了公职,赋闲在家还不安生,惹得人人厌弃。
前阵子这家人还到处散布谣言,说谢晚云亏掉了两位老太太的棺材本,做生意亏了也不奇怪,偏偏这家人不仅逼着谢晚云还钱,还要休妻。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逼得谢晚云不得不从侯府里搬出来,自己住在了外面,那宅子原本还是镇国公府呢!
秦家人也太过刻薄了。
这些话也很快传遍了上京城的各个社交圈。秦肃安这下子走到哪里都能收获一拨充满鄙夷的白眼。
谢晚云一走,远兴侯府的仆人们都领不到工钱了,身契不在侯府的,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只剩下些卖身在侯府的仆人,一个个偷懒的偷懒,罢工的罢工,抱怨连天。
两位老太太的钱也赔光了,自然发不出月例银子,秦肃安更是穷得叮当响。
柳芸儿的胭脂水粉都买不起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日,几个人凑在一起愁眉不展,长吁短叹一番。魏氏无奈说道:“咱们的分红总还是能领的,再撑一撑,就快到日子了。”
秦肃安有些不安,“就怕她赖账。她若也说生意做赔了,没钱分红可怎么好?如今咱们也惹不起她。”
秦老夫人着实郁闷。原来她身边大把伺候的人,现在就只剩一个年迈的刘妈妈。另几个老妈子小丫头早就跑了。
刘妈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况且年纪也大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真是处处不便。
这些都是谢晚云害的!可再是恨毒了她,眼下也还得求着她。她活了一辈子,何时这么憋屈过?
难不成叫谢晚云给制住了?
只得无奈说道:“那些生意都是明面上的,有账可查,不怕她做假。只是找她要钱,免不了又要受她嘲笑,实在可恶。”
柳芸儿眼珠一转,慢吞吞地说:“老太太,太太,大爷,我倒有个主意,能一劳永逸,以后再不用受她的气。”
秦肃安眼睛一亮,“什么主意?你快说!”
两位老太太却没那么激动,就柳芸儿那个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柳芸儿伸了伸脖子,像要吸点空气进来润润嗓子,给自己鼓鼓气似的。
“芸儿这是这么想的,谢晚云虽说家大业大,可她的那些值钱的东西,房契地契,银票什么的,总还得在私库里存着吧。若是能拿到钥匙,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咱们也不必再看她的眼色过日子了。”
几个人相互交换着眼色,都有些不知所措。
魏氏忍不住说:“那不成偷东西了?”
“哎呀太太!这怎么能叫偷呢?”柳芸儿急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秦家的呀,只不过是被谢晚云霸占了去!咱们现在拿回来,岂不是天经地义?”
魏氏真想翻她个大白眼。能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这么坦然,她还真是低估了柳芸儿的无耻程度。
这女人可真够不要脸的,也真够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