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他说不上来的心绪搅乱了他平时以来的平静。尤其是在看到内番完毕之后经过这里的长曾弥身边跟着笑意盈盈的审神者之后,他心里那股火终是升腾起来了。
大概是当他带着质问般的愠颜走过去的时候,她的笑容也凝固在了唇边。
“主君……”蜂须贺皱眉看她,然后才用了算不得友善的表情看向了长曾弥,“可以先请你回避下吗,我有话要对主君说。”
长曾弥笑得略有尴尬的看了审神者,虽然是蜂须贺的请求,但走不走的还是要听审神者的。
只见黑发少女抿着唇点头“嗯”了声,得到了肯定的长曾弥给在手合室中的清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道离开了这个气氛略显沉重的地方。
伴着蝉鸣热浪,她和蜂须贺站在廊下半晌没出声,时间就像是凝固住了一样。直到她额角有汗划过下颚她抬手想要拭去的时候,蜂须贺将手帕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她愣了下,也没看他,接过道了声谢。
全程互动宛如陌生人一样尴尬,若是在以前,递个手帕的动作再正常自然不过,现在她连接他的手帕都带着犹豫。于是他不得不再次证实了那件事情,他被自己非常在意的审神者讨厌了。
这样想着难免让他难过,但凡事总要有因有果,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讨厌。大不了今天过后,他就离她远远的,不会让她心烦的。
审神者抬起头的时候就见蜂须贺表情一阵变一阵,不是纠结就是郁闷,还像是定了什么大决定一样的坚定,她看得抿了下唇角,险些笑出声。
“别在这里干晒着了,过去那边茶室,你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清楚吧。”
审神者不急不躁的声音让蜂须贺堪堪回神,看着女孩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他拧着眉头,额头上冒汗,哪里还有什么身为真品的自持。
蜂须贺一言不发的跟在审神者后面去了茶室。
这地方阴凉,是往日避暑纳凉的好去处,每次过来都会有几个人在这里喝茶下棋睡觉,但今日这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她看着有些愣神的蜂须贺,捏了捏放在了口袋里的手帕。
“要说什么。”
“……”束着高马尾的男人垂眼看着面前的女孩,张口声音带了丝迟疑,“我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让主君感到不开心了。”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这么多天你有想到什么吗?”
他皱了眉,垂下眼帘默了默,才叹着气道:“我有些想不明白,自从被撤下近侍之后,看着您与长曾弥亲近,逐渐疏远了我……我有想过是我自身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您讨厌,也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我对长曾弥的态度问题才会导致您和他亲近造成了我的不适感,这些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有仔细的想过,但非常抱歉……我如今仍然无法解释我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还是有没有说出口的话,在她和别人谈笑聊天时,他几次都想走过去直接将她牵走,但他却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情。同时他也清楚了自己的不适感和不甘心并不是因为她和长曾弥亲近而产生的情绪。
盘旋在心间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绪,不同于被她讨厌的寂寞与难过,他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那是什么,却又不敢确定。蜂须贺唇角勾起的笑有些颓然,“我一直在说我有身为真品与之匹配的实力,但是在面对您的时候,这股实力好像派不上用场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与您说话。”
他用着敬语,眸色沉浮间落得寂寥,好像是受了伤的小兽一般露出了可怜的神色,祈求着路过的人们对他伸出援手。
明明是高贵不已的虎彻真品,让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就算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都不曾露出放弃的神情,他始终优雅得体、骄傲自信,却没有想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的被她看到。
审神者咬着唇,看见这样的蜂须贺她怎么会不心疼,可又生气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是不明白。
“我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的吧。”她的手渐渐握紧成拳,低着头,“可你总是说自己身为虎彻真品的实力得到了认可,被喜欢是理所当然的。”
蜂须贺视线放到了她身上,温温和和的,“您对我说的每一个喜欢我都记得。”因为在意,因为看重,所以她说的话,他都记得。
“那不止是对你实力的认可,还有另外一种意义。”她将脸抬起,目光坚定有力,又满含了无尽的爱意,“是爱啊!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蜂须贺虎彻!我想在以后的人生中都和你一起度过!我恨不得今天就跟你去政府领结婚证明!我这样说已经很明白了吧!”
未来那么长,她希望可以和他一起走过,希望在名为未来的地方,刻下她与他的名字!就算她将来卸任不干了,蜂须贺也得跟着她一起回去现世过完这一辈子!她算盘打的精明,现在政府都在支持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婚姻,往后她离开,蜂须贺也可以洗了神性和她一起走,但她想的挺好却没料到蜂须贺压根就是个笨蛋!
审神者这一嗓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