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虑,吕布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急恼万分,似乎很没必要。
士颂相貌堂堂,又是文武俱全。除此之外,吕布在开始交战的时候,也是亲眼见到了士颂及其兵将,凶悍的冲杀状态。
那些人,哪里还是寻常的勇士,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神兵。不仅凶猛异常,他们更还都有无尽的勇力,似乎都不知疲倦一般。
作为武夫的自己,爱女可以嫁给士颂这样的人,吕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或许士颂目前很年轻,又是不甚知名。可也正因如此,他未来的上升空间,不就是很大吗?
反复思索之下,吕布不再多想,只期盼着能够见到爱女无恙。
几天后,当他率队赶到了广陵郡郡府所在地射阳之后,心里对于士颂的暗赞就更多了。
城头上,已经换上了写有“吕”字的大旗。邢道荣衣甲整齐,如同天神一样站在城头。
见到吕布率队赶来,邢道荣连忙命人放下吊桥,再带着兵士出城相迎。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打量着他。
邢道荣虽然畏惧这人,但因为已经立功,更有士颂的提前安排,倒也很是镇定。
“此地已被某得下,现报与温侯。”邢道荣拱手说道。
吕布看了看这座城,略有诧异地自语道:“陈登陈元龙治理此城颇为得法,盛德这样轻易而迅速地,就把这座郡城攻下来了?”
邢道荣再次报道:“禀将军,陈登前几日就已被士郡守的属下‘带离’了此地!”
“哦?”吕布听起来更是惊讶,“那么,现在元龙与盛德,现在何处?”
“连带陈登的父亲陈珪,士郡守已然回到巨舰上。”邢道荣照直说道。
“啊?陈珪也被他带走了?”吕布听罢,顿觉脑袋发懵,“我,我女莹儿呢?”
邢道荣躬身回道:“一并去了船上!”
吕布恨不得挥起方天画戟,一下子把眼前的这个勇汉刺死。
想到邢道荣在这里,是已经定好的计议,他只得隐忍下来。
邢道荣却并不畏惧地恳请道:“温侯已然当众答允,某拜请即刻迎娶杜氏。”
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吕布看看邢道荣,再看看身边的众位官将。
“我且问你,盛德现在何处?”吕布追问道。
邢道荣却不再直说,而是继续恳请:“请温侯答允。否则,刑某即便死于温侯戟下,也断然不会说出士郡守去向。”
吕布气得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画戟,邢道荣还真的动也不动。
陈宫连忙驱马近前,低声说道:“温侯,务必答允。否则,别说再也见不到您的爱女,就是先占据的地盘,也没有合适的将领守卫。”
吕布仰头看了看天空,再看向邢道荣:“刑将军立下大功,以后就由你守御此地。某这就传命,令人把杜氏从下邳送来此地,与你即可完婚!”
陈宫担心他再有什么反悔,随即接下命令,吩咐专人去下邳接杜氏前来。
“你快些讲来!”吕布皱着眉头,低声喝问。
邢道荣拱手答道:“就在离此不远的江边。”
吕布真想啐他一脸唾沫,但还是出于爱惜将领的心情而忍了下来。
拨转马头,他把画戟在半空一挥:“快去江边!”
一行人奔到江边,吕布远远地就放缓了赤兔马的步伐。不是因为他不急于见到,甚至还想抢回爱女,而是他实在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了。
二十余艘巨舰在长江的江面上一字排开,船上旌旗翻飞之处,是士颂的兵将严整地肃立着。
这样如同山岳一般浮在江面上的巨舰,吕布等人肯定还从未见过。
吕布向这些巨舰看去,仔细辨认着士颂的身影。
锣鼓声猛然从其中一艘巨舰上响起,船舷围栏处的兵士们向两侧闪开,士颂在一杆大纛旗的伴随下,出现在了吕布的视线中。
“盛德,何故匆匆离去?”吕布大喊一声。
士颂遥遥地拱手说道:“岳父,小婿另有事务着急处置。”
吕布心里暗恨:你这小子就是怕我不把爱女嫁给你罢了。
“盛德,目前大功告成,某正欲正式道谢于你。来来来,下船稍歇片刻。”吕布笑着发出邀请。
陈宫在一边听着,心里不禁暗笑:这样能骗来士颂?
果然,士颂施礼后,手扶着船舷应答:“感谢岳父盛情,小婿实在有急事,待将来我们再好好相聚。”
吕布见他不上当,只得发出怒喝:“盛德,哪有你这样抢亲的?”
士颂连忙拱手:“岳父何出此言?公台先生当众做媒,您又已答允事成之后嫁女。”
吕布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稍后,他打起了感情牌:“盛德,爱女从未远离某与她母亲,请让莹儿再与父母相见一回。”
士颂大声答道:“岳父,不用很久,我们就会再次相见的。”
吕布担心他拒绝,正要急恼着再次恳求,却见船头有了新动静。
巨舰船头的兵士们,在士颂的示意下,立刻向后面退去。
随即就有十来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