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寂!离寂!”
或许是酒喝得一点多,宁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
可喊了好几声,也不见离寂的人影。
“算了。”
宁岳晕晕乎乎地解开上衣的扣子,开门喊着另一个人。
“凌霜,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是,世子。”
凌霜领命,转头就去烧水。
这个世子也很奇怪,不喜欢异性靠近。
长公主府里那么多的侍女,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身边除了离寂,就是他们这几个暗卫了。
如今不光领着暗卫的活,还要伺候他的生活。
不过他们好歹也有了自己的房间,能轮流休息不说,再也不用在屋顶、树上睡觉了。
而且赏赐一点也不少,皇帝给他的那些金银珠宝,除了送到外面的府邸一部分,其他的都分给他们了。
其实暗卫做得好,也是可以调到明面上的。
主子心情好,到了适当的年龄放他们走,不过暗卫一般都是孤儿,就算拿到了退休钱,也无处可去。
大部分还是选择服侍旧主,只有少部分愿意金盆洗手,回家娶媳生子,但往往都不得善终。
渐渐地,他们也就不愿意再离开主子了,自己的一生反正都这样了,又何苦给自己希望呢?
“世子,水放好了,可以移步了。”
宁岳好不容易哄好了一日未见的宁白,自己告刚静下心来打坐,凌霜已经准备好换洗的衣服站在门口了。
“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宁岳又在这群人中扫了一眼,依旧没看见离寂的影子。
“离寂呢?从我回来就没见到他。”
宁岳扯着衣服的扣子问道。
凌霜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世子殿下,您回长公主府以后离寂大人就离开了,似乎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我们以为他有东西落在路上了,就没有过问。”
一群人都如木头一般,除了凌霜没有人再出声。
“退下吧,本宫喜欢一个人。”
屏退了所有人,宁岳才得以再次放松下来。
水中,他的脑子里都是宁渊和凌霜的话。
按理来说,离寂才是这群人里他最该信任的人。
可是入宫那么大的事,他却不见了,又神奇地出现在皇宫门口。
现在连晚上都见不到人,倒不是怀疑他,而是奇怪。
还有宁渊的话。
让他离淳于浩权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宁岳又何尝看不出淳于浩权眼底的野心。
他本就对皇位没有想法,淳于浩权那些试探他的话,每一句他都听懂了。
却每一句都要拒绝。
他不太清楚淳于浩权的系统到底有何作用,但是大半天的相处下来,结合朝臣们的话,淳于浩权绝不是自己说的那样无用。
阮宸长公主虽然喜怒无常了一些,但是真的心疼他。
从房间的布置就能看出来。
长公主府里有宸王和王妃的牌位,有他的房间。
而且这个房间是一直存在的。
隔壁耳房里放满了各种小孩子的玩具,笔墨纸砚,还有各种书籍,每一样都是按照年龄放好,装在一个箱子里。
也就是这些东西,才让他对长公主的态度有所改观。
不过亲近还是没有的,毕竟才认识几天而已。
她又常年浸淫于皇家纷争中,宁岳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不过这个淳于浩权……
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看似透底,实则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泡在水里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头绪。
洗澡桶里的水都开始凉了,宁岳只能起身穿好繁琐的衣服,回房休息。
这一夜,宁岳第一次睡得如此累。
不到五更天,他就已经睁眼了。
回头一看,宁白还在他脚边睡着。
毛茸茸的狼爪子偶尔还会动弹几次,宁岳忍不住摸了一下它的耳朵。
熟睡中的宁白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打挺就要扑咬。
一看见宁岳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才对他摇了几下尾巴,转个头继续睡觉。
“还不如一个狼!”
也就是转眼的功夫,宁白已经打起了呼噜,甚至还掀开了自己的白肚皮。
活像个小狗一样。
伸了一个懒腰,宁岳在房间里做起了仰卧起坐和俯卧撑,时辰差不多了,才推门出去。
出了门,又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生怕惊扰了宁白睡觉。
“世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