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又到每晚的喝酒时间了。
查尔斯和以前一样来到了酒馆,只是今天酒馆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从老板到酒客都围着一个吟游诗人,聚精会神地听他瞎逼逼。
在梦境平台出现前,吟游诗人是外界新闻的主要传播者。
他们从一个城镇的酒馆到另一个城镇的酒馆,不断打听消息,又不断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
虽然现在梦境平台里的新闻有不少,但很多人依旧习惯于从吟游诗人那里获得“更为准确的小道消息”。
今天这位是北方过来的,那边的见闻让他赚了不少钱。
一看酒馆里居然没人注意到自己进来,查尔斯就知道这老兄今晚得到的打赏肯定不会少。
猹某人轻手轻脚地找了个边缘的位置坐下,然后发现这货讲的是自己熟人的故事。
“好了,羊毛女王以前的故事就是这样了。”吟游诗人喝了些酒润润嗓子,“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她最近发生的故事。”
“从今年开始,羊毛女王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这个人整天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兜帽看不见脸,说话声音听不出男女。”
“从这个人出现一开始,嘿嘿……羊毛女王不管去哪里都带着这人,??真??的??是??不??管??去??哪??里??!”
这家伙在说到最后时特别加重了语气,脸上一副“大家懂”的表情。
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靠着情色内容来吸引听众,猹某人是深受其害,只不过没纪史军惨。
不过挺有效就是了。
一帮大老爷们跟着“嘿嘿嘿”起来,显然是脑补了不少东西。
这时安德烈问道:“唉,我以前听说那位羊毛女王是有未婚夫的吧。”
“嘿嘿嘿嘿……”吟游诗人又坏笑了几声,“说得没错,那位殿下是有未婚夫的,他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过。”
旁边马上有人问道:“是谁啊?”
吟游诗人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敢说,说了会被他打死的。”
安德烈这货喷着酒气大声说道:“不用怕,我们不说是你说的谁知道啊,而且我们一起出手,没人能伤害你!”
周围一帮人不停的点头应和。
那个吟游诗人看起来犹犹豫豫的,正等着加钱呢。
果然,几枚铜板从安德烈的手中飞了过去,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打赏到了,吟游诗人马上把铜板塞进口袋,神秘兮兮地说道:“羊毛女王的未婚夫啊,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果没有他在开头那几年处心积虑地从遥远的北方荒原上运来足够的羊毛,羊毛女王根本阔不起来。”
“这个未婚夫啊,他姓麦加登,你们懂了吧。”
酒馆里的气氛突然一变。
“咚!”
安德烈这货熟练地喝醉倒下了,行云流水般钻进桌底,打起呼噜震得天花板都快掉灰尘了。
看来他已经从老婆那里知道猹某人回来的事情了。
一枚金币划过空中,落在了吟游诗人面前的桌面上。
吟游诗人的手以快出残影的速度把金币拿起塞到衣服里面,笑眯眯地说道:“谢老爷打赏!”
灯光下金币的反光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是过日子的,不可能拿金币来打赏,于是这帮人不约而同的换了位置,离安德烈这货远一点。
正在打呼噜的安德烈趁着大家没注意,以微小的幅度蠕动着,试图接近酒馆大门。
“继续。”查尔斯若无其事地说道,“把你知道的,包括那些秘闻都说出来。”
“好嘞!”吟游诗人顿时来劲了,这下子听众可不是这群乡下土包子,明显是个大老爷,得拿出真本事来才行。
他心里准备了一下,拿起六弦琴开始吧啦吧啦起来。
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憋着坏,没人告诉他,这位大老爷就是那个姓麦加登的,就等着最后看乐子呢。
查尔斯对戴安娜在琳达那边的情况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隐藏了身份,平时对外极其低调,消息都是一切安好。
莫德蕾德没有和她在一起,这段时间来她一直开着棉花糖小三轮四处摆摊搜集各地的情报。
原本雇来保护戴安娜的克劳⑨去天山那边了还没回来。
那里的局势在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涌动,普拉托城城门两旁挂着的一排铁笼里面是一具具骸骨。
当初有人伪装成女仆藏在琳达身边,知晓她的习惯后扮成她的样子去知识都市企图盗窃极品魔晶,然后在查尔斯抵达这座小镇那天被戴安娜识破并抓捕归案。
后来琳达为此事大发雷霆,对城主府的人清洗了一番,有问题的全部关进笼子里在城墙头从去年挂到现在。
所以现在城主府里的人们口风极严,极少有有用的消息传出来。
吟游诗人们经常能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打听到一些消息,只是眼前这老兄吧啦吧啦了一大堆,但有用的东西不是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戴安娜没住在城主府里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查尔斯最近一想到戴安娜在普拉托城的时候总是有点心神不宁,老是担心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