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激动状态的夏鹿根本没听出秦琛话语里的异样,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追问,“你说,程德志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认我这个徒弟的?”
秦琛表情一顿,收起天马行空的想象,柔声道,“不是,你很优秀。我听说,程叔年轻时,夭折过一个女儿。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
夏鹿叹口气,又乖乖躺下,盖上薄被,“哎,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因为别人才对我有所企图。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地好。”
秦琛勾了勾嘴角,轻笑道,“你认他作师傅又不吃亏,你怕什么?”
夏鹿愣了一会,半晌后,低低地说,“我怕给你丢脸。”
夜色真是容易惹祸的东西。
夏鹿软糯的声音听在秦琛的耳朵里,宛如一根羽毛,不停地掠过他的心房。
秦琛明显感觉自己身体颤了颤。
那头被压抑的雄狮像是被夏鹿低软的嗓音唤醒,在他身体里不停地叫嚣。
这一刻,秦琛无比恼怒自己不能动,如果......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夏鹿一把抱在怀里。
可现实总是比理想更残酷。他一动也不能动。
半天没听到秦琛的接话,夏鹿更低落地说,“对吧?你也担心是不是?”
“不是,”秦琛回过神,立马说,“小鹿,既然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夏鹿抿了抿嘴角,心里某个地方仿佛被撞了一下。
她咬了咬嘴唇,立马暗暗告诫自己:“别多想,别多想。他只是你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你看你,不也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来睡行军床?这就是合作精神。你是,秦琛也是。”
“好,”夏鹿接话道,“秦总,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不会给你丢脸的。”
秦琛还想跟夏鹿聊一会,可听她的声音透着疲惫,他也不忍心再多聊。
“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呐。”
“好。秦总晚安。”夏鹿翻了一个身。
没一会儿,秦琛听到夏鹿均匀低沉的呼吸声。
他嘴角扯了扯,这丫头真的是累了。
或许是白天睡多了,秦琛却是一点睡意没有。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听着夏鹿绵长的呼吸,他心里突然柔软的不行。
这一刻,他觉得他自己宛若一个跨越千山万水的旅人,奔跑了二十多年,只为了这一刻的宁静和守护。
他抬手,轻轻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他把灯光调到最暗。
柔柔的灯光打在夏鹿的床上和身上。
夏鹿侧身对着病床,饱满立体的五官,被熟杏仁的柔光映照的宛若梦幻般的女神。
她与少女期相比,长得更肆意张扬,明媚善睐。
仿佛花苞彻底开放。
额头、鼻子、嘴巴,每一个部位都像是被诸神点化,美的令人窒息。
尤其是那淡淡的蜜色肌肤像是一张网,彻底网住了他的心房。
熟睡的夏鹿,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抵触,宛若童话里沉睡的公主。。
只等着他轻轻一吻就可苏醒。
可......秦琛暗暗攥了攥拳头......
从离开青城山开始,每年他都会找人偷偷拍一张她的照片寄给他。
不知道拍照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片里,她总是跟一群人在一起,她的身边总是跟着刘文山。
渐渐地,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越来越依恋另一个男人,他不再跟自己过不去,寄给他的照片,被他原封不动地藏在书柜里,再也没打开过。
直到他离开国内。
龙门巷的那个雨夜,她一身伤地躺在地上。
这么多年没见,她的五官、面貌,仿佛已经刻在他的骨髓里,他蹲下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记忆喷涌而出。
他想,他的生命里,再也不能没有了她。
从今往后,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会用生命守护她。
“睡吧,我的姑娘。你会永远幸福的。”半晌后,秦琛留恋地再次看了夏鹿一眼,轻轻拧灭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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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夏鹿为了W单位的项目忙得脚不沾灰。
好在有了程德志这个大神在,在W单位,夏鹿几乎是可以横着走。
从门卫到办公室主任,到副局长,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赵和平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口一个小夏叫着。
一听说夏鹿要去,他提前就把茶给泡好了。
事情进展的出乎意料地顺利。
眼看着就到了项目剪彩开工的日子。
剪彩的前一天晚上,蓉城人民医院临时接到一批食物中毒的病患,病房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