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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魔贪得饥吞(一)(1 / 3)

堕仙最疯魔的时候总有收不住自己气息的,这个栖谷倒是隐匿得极好,巡音拨动,天罗地网地覆下来,竟是一点端倪没有嗅到。

既然气息收敛住,那再要寻人就只剩下一个笨法子——用眼睛看。天上地下地亲自去搜。只是这样阵仗未免太大,仙京是万万不可能派人下来的。

直至两日后,齐思以传音道在人间临汀一带有人似乎见过栖谷,问迹便给自己换了身装束依言抵达客栈。

那齐思以果真是个惯来不会低调的,独独一人占了大堂正中的一张大桌,面前已经摆满了菜碟,他却颇为自得地端着茶水慢慢品用。

大约是为了在人间行事方便,少受些瞩目,他没再维持着那日初见时的短发,长发高束,垂下来好长的马尾。他这次仍旧是墨色长衫,腰封袖口却均用了金色缝边,自添一份贵气,门口泄进来的光线晒在他半边身子上,像是霜雪混着烈酒,在炽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掇菁撷华,傲睨一世。

问迹在门口停了一瞬,心里叹道若真想低调,这副面皮也该换一换才对的。她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桌侧坐下,果不其然察觉到分到自己身上的另外一些注目。

她看着齐思以梳得端正的发冠,若是忽略了后面轻甩的发尾,倒像是连带着他的那些桀骜也收敛起来,在他垂眼放杯的时候竟展露出来一丝温和之态。“你今日的发冠倒是不错。”

齐思以挑眉,撑破那存留了片刻的温和,道:“灵师今日的打扮亦是飘飘谪仙。”

问迹提起筷子道:“司公玩笑了。”

她嗓音淡淡,微有哑意,飘渺不似真人。又穿得一身素白,头发上都仅仅用了一支木簪,至简至纯,眉目如画,整个人都似傲雪凌霜的寒梅,肤近透玉。像是湖面初凝的薄冰,纯净,脆弱,令人不敢逼视。

齐思以也提起筷子,提起正事:“手底下的人只称似有谋面,我在此处亦一无所获。但临汀最近赌馆青楼似多有争端,我疑心与栖谷应有关联。”

临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万来人住的地方,明面儿上的赌坊青楼也有十来个。

问迹道:“分头?”

齐思以点头“嗯”道:“我去赌馆,灵师去青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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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迹一连几天辗转于街头巷尾的青楼。

原先还算低调的栖谷最近像是彻底放开了手脚,大大小小的争端层出不穷。但就总是慢一步。

前脚出了事儿,后脚过去的时候就已经风平浪静,该扭送官府的也都秉公办理了,该送医的也都好好安置了,似乎就只是民间常有的冲突,只是频发得让人心惊。

金雀台是临汀造型最别致的一处花楼,前厅极似连笼,此刻正厅中间的的圆台上数十个袅袅娉婷的花娘扭着腰肢,尽态极妍。

问迹拈着杯子,作男装打扮,坐在台下的看客中间,心思却显然不在台上。

前三个闹出了大事的花楼都并非最大的花楼,甚至地理位置也不是最佳,实在让人分不清其下手规律。

“汪兄,金雀台这花魁可入得了你的眼?”前头一位青衣公子手肘撑在桌案上,歪着身子拿折扇敲了敲旁边白衣公子的手肘。

“姿容嘛,不过尔尔。”白衣公子轻呷一口茶,“不过听闻床上功夫了得。”

青衣公子“哈哈”一笑,“上不得台面。确实比不得你那华容。”

白衣公子皱眉道:“提她作甚?”

“怎的断了手就不是你的心尖宠了?”青衣公子显然知道其中缘由,挑眉揶揄,“薄幸!薄幸!”

问迹近来混迹于大大小小的花楼艳馆,这华容姑娘,也有所耳闻,亦是一楼花魁。其花容月貌自不必多说,一手琵琶更是婉转缠绵,若是再配上勾人软嗓,一曲红绡不知数。

当然,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倒不是因为问迹未曾见到其人,而是她赶到的时候,那毁了容的华容正拖着软趴趴的乌青断手寻思着上吊呢。被人抱下来的时候,喉咙里呜呜咽咽,像是被割了脖子的野兽——竟是连嗓子都被毒哑了。

问迹并未在那处调查到任何的端倪,见白衣公子一脸晦气样摆手不谈,也不再关注。

台上的花魁腰肢约扭越低,弯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脚尖踢上绷直,纱绸薄裙,顺着倒立绷直的腿轻飘飘地滑下来。直至细腻绵白的腿根都露了出来,衣料堆叠,再落下来半寸都过于轻浮挑逗的时候,那只腿又踢下去,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缠绵的弧线,那条曾短暂展露于人前的玉腿迅速收到裙底,花魁也随之直腰起身,胸脯随着急剧的喘息起伏,似要突出那影影绰绰的薄纱。

台下爆发出一阵振聋发聩的掌声与叫好,小厮端着托盘下来在桌案之间逡巡受赏。

前面的青衣公子拿着木牌敲着掌心儿,又倚过去道:“今日这个我就不争了,你可要念着我的好,改明儿去了春深楼,也不要同我抢得好。”

白衣公子举起手里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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