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懒散表情的桃泽倖音顿时一愣:
「早晚妳会知道,即使不成天跟着那群臭小子鬼混,妳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说完,婴儿就这么跳窗,扬长而去。
桃泽小姐站在窗边,白皙的芊芊玉手扶上了月光照射下明淨的窗台,一双桃色眼眸盯着与她的眸色有几分相近的惑人月色,沉寂如映月的池水。
忽而,她笑了出来——并非规规矩矩地掩唇浅笑,而是带点兴味的轻笑;那笑有点放肆,绝对称不上淑女或是大和抚子的风范,却足够的「桃泽倖音」。
「不用早晚啊,」桃泽小姐抬首,对着美得能入画的月色这么说道,「我早就知道了。」
——即便总是被动接受来自婴儿恶作剧似的任务,并且清楚地察觉了自己的定位、与其他少年们是不同的——桃泽倖音也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
桃泽倖音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不论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
而她未来会在「哪裡」,更是自她下了决定了以后,就盖棺论定的事了。
「还在给我思想教育……明明不需要的啊。」Reborn也真是的,说是看重,可其实完全看不起她的智商情商吧?
桃泽小姐不由得如此轻叹一声,感慨着第一杀手那谨慎持重洗脑不遗馀力的敬业态度,不亏是打娘胎可能就在鑽研各种技巧的最强婴儿。
「叩叩叩!」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扣响门扉的声响。桃泽倖音揉了揉眉心——关上窗并坐上了房裡唯一一张皮椅,才随意地朝外头喊道:「进来吧。」
在门打开之际,桃泽小姐认为敲门的应该是她的属下——比较奇形怪状还想趁她不在的时候篡位的那一群。大概是想要来质问她怎么回事,怎么让闹事的人安然离去了、这样对会裡的大家怎么交代、人心一定会散,兄弟们一定会心寒……诸如此类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桃泽小姐自然是不可能被难倒,更不要说是气势输人;此时她双腿交叉翘起坐在黑色皮椅上,微微斜着身子,一手自然地垂放于桌面,一手则绕起几缕髮丝别耳后,浑身上下散发着在上位者的特殊气场——
「打、打扰了……」完全不同于桃巨会小弟们的嗓音战战兢兢地响起,「桃泽同学……」
桃泽倖音:「……」
为什么每次她摆好□□的该有的架势简称装逼的时候,迎来的总是她那几个逗比同伴?
「……是你啊,阿纲。」桃泽倖音果断将已经摆好的pose撤换成端庄大方的坐姿,双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方,「你怎么来了?」
「……」泽田纲吉实在很想吐槽一下桃泽倖音那迅速到让人觉得跟本就是巫术的变脸术,不过想到自己是来干嘛的,又觉得这样拆人家的台不太厚道,想想还是忍了,「那个,我是来道歉的……」
「……咦?」这下倒是让桃泽倖音诧异了,「道歉?为什么?加百罗涅先生的赔偿金刚刚已经确认到帐了,金额也无误哟。」
所以说收了钱就不用道歉,妳这到底该说好商量还是观念扭曲啊桃泽同学——泽田纲吉当下就想这么吐槽,却被后头伸来拍在肩头的一隻手、以及随后出现的嗓音打断了:
「哈哈哈,是这样啊,果然迪诺先生已经道过歉了。」
山本武与狱寺隼人随后自门外走来,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泽田纲吉身边。
「虽然这么说,不过果然还是过意不去啊,所以我们就跟阿纲一起来打扰了!」山本武一手哥俩好地放在泽田纲吉的肩头,一手将手中包成包袱状的便当盒子高高举起,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有带慰问品哟!是我老爸特别做的寿司!」
「哼,棒球笨蛋,你这根本多此一举……」站在右方的狱寺隼人对山本武的说法嗤之以鼻,「没有主动向十代首领报告自己的身份背景是这个女人的错!这个乌龙说起来根本源于这个女人对十代首领有所隐瞒吧,凭甚么我也要来道歉啊?!」
「嘛嘛,这么说可不行哦狱寺,你拿烟花炸了不少倖音家裡的叔叔伯伯们吧?要好好道歉才行啦。」
「你这家伙想吵架吗?!而且少说得只有我在动手,你还扯着那几个地痞的领子死命的摇不是吗!」
「山本还有狱寺同学,你们别吵了啊,桃泽同学还在旁边——」再怎么说这都是桃巨会的地盘,所以说你们倒是长点眼,别再唱双簧了啊!
「等等……所以你们真的是来道歉的?」
桃泽倖音见场面溷乱,打断了三个少年吵吵闹闹的日常,脸上除了诧异,还有点莫名其妙,像是想不明白一件极其困难的问题:「为什么还特地回来了呀……」
她可是做好了泽田纲吉会躲她两三天的心理准备的啊——毕竟以对方那样有点怯懦的性格,知道自己的身家背景以后肯定会为了避免麻烦躲得远远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下午身份才曝光,晚上这三个少年就愉快地来她地盘上外送寿司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