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踏着清晨的雾走向忠犬八公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这种感觉让我对叫龙宫寺坚一同去学校这件事变得十分不真实,甚至不真实到心里满是疑惑:诶,那家伙不是不良生,不良生不应该迟到早退嘛。——啊不不,想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缘由使他迟到。但是突然和我一起早到莫非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吧?!
想到今天早上摸去电话机旁给龙宫寺家打电话时的情景。电话那头大概是没睡醒的谦先生接的吧,一副起床气隐忍到要发作的声音。
“这么早啊,哪位?”
“打扰。我是椎名鹤,想找下龙宫寺坚......”
那边的声音在刹那间变得清澈明亮:“噢噢、抱歉。阿坚!快点!小鹤给你打电话了!不用紧张,那个混小子二十分钟后就到忠犬八公像那里等你。你们自己去上学吧。挂了哟。”
速度相当之快是我都没有料到的事。还好那时我已快吃早饭,这样走到约定地点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倒是母亲有所介意地问起来:“在跟谁打电话?”
“同学。今天拜托我叫那个人起床。”
我刻意省去了称呼里的男女之别。
母亲在此刻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双眼一眯却使我有点心虚,幸好她接下来的话语并不是什么过度的言辞。
“你也能有朋友的话。打个电话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没有应声,吃完饭就离开了家一路直奔与龙宫寺约定的地方去了。到达八公像前,我却猛然发现龙宫寺竟然来的比自己还早。
“阿坚!这里!”
他嘴巴上还叼着个菠萝面包。听到我的声音,相当利落的大步走向我:“我还在想,你有没有迷路呢。”
“喂,我本身不算路痴的好吧。这附近一两站路早就熟了。”我不输气势地反驳他。
“是吗。”他轻笑一声率先迈开步子。“走了。看起来下回你应该能找到去我家的路。不过我这回叫你来,只是为了看你早晨的时间,下回,我就知道什么时候在你家旁边等着了。”
“诶,但是。”这番言论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岂不是阿坚就得早出门好多。本来你前几天,上课的时候还在打瞌睡来着。”
“......”他脸上挤出了红晕。“笨蛋,那是因为最近我家在搬家。改地址装修的时候有很多是大叔自己做的,我在打下手。”
“噢!”我露出了终于搞懂的表情。“你住新家啦。”
他搔搔后脑勺,更加不自然。“再说了就算是不良也想要按时到校的好吧!不然总看别人的脸色也很不爽的!”
“是是。”我因这样的回答彻底放下心来。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就到了学校。今天也巧,正是酒井有希子当值。看到我两一同踏入校门时,她连嘴巴都张的更圆了些。而龙宫寺却像小狗狗一样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声音,昂着头就闯进去了。
“学姐,早。”
我礼貌性地道完安,当然,这也可以被心中有愧者视为一种我对挑衅的偿还。就见操场那边体育部的好些男生们也冲龙宫寺跑了过来:“早上好,坚君!”
龙宫寺回身,冲我露出笑高声道:“椎名,我去训练了!自己回班去吧。”
“好——”
而过了几天后。坐在我身旁的龙宫寺从第一节早课时就忽然开始止不住的叹气。我见他平常并不会这么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不由心底有些担心。
【怎么了?】
我隔着书本跟他传纸条。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歪歪扭扭的字体、笔锋力道却十分犀利。这是属于龙宫寺坚个人的笔法风格。
【什么问题。】
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看着他抓耳挠腮了好一阵,纸条再度传过来时却写着:
【下课说。】
我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好奇之心难灭。若是往日他一定会直接地告诉我发现了什么八卦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今天他居然耐着性子要等到下课,我向龙宫寺抛了个“我很吃惊”的眼神。一直按捺着内心的冲动而等到下课。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嘛,阿坚。”
我连忙趴在桌子上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他也识相地趴在桌上开始和我说起了悄悄话。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班在团体接力赛的时候赢吗?”
“我?”
这是个我没有料到的话题。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在比赛上赢了他们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这种事就像是在借助我的长处欺负他们的短处一样。有时,一个团体赢了才是最重要的吧。”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着认真的光芒,便了解到龙宫寺坚说出这样的话并非在开玩笑。
“可是我们年级有四个班诶。”而我们班恰巧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