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笑笑，让她坐下，啜下一口红茶，她才开口：“我知道你，汝屈常常提到你。
你可以摘下口罩吗？”
她一直的礼貌叫周夷有些难受，但她突然的冒昧却让周夷觉得有些熟悉了。周夷说：“我作为小辈，本来不该戴着口罩见长辈的。但我脸上的伤实在吓人。”
鬼母说：“我女儿常说，她要是有你这张脸多好。”
……
鬼汝屈已经死了，并且脸被剥了下来。
“阿姨你放心，警察肯定会找出真相的、不会让家属久等、也不会污蔑好人。”周夷安慰 。
鬼母连忙道歉：“我说什么呢！我当然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看你伤口严重不严重。我认识一些医生，也许能帮帮你。”
周夷取下墨镜。从额头到鼻梁再淹没在口罩下面的伤、夸张显眼。注视着鬼母颤动的眼珠，周夷揭下口罩。
刚放下口罩，只一眼、鬼母颤动着眼珠就惊扰了眼眶眼泪。她看着周夷的脸，说：“怎么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这么好、却被毁了呢？”
凄凄艾艾，如泣如诉。
“阿姨。”周夷抓住她想摸自己脸的手，告诉她：“眼泪流多了，眼睛会疼的。”
她擦去鬼母脸上的眼泪，说：“你看着伤心，我看着你伤心也伤心。”
鬼母一把抱住她，在她颈侧呜咽哭泣：“你是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呀。”
周夷一边拍着鬼母的背安慰着她，一边余光瞟到鬼汝屈的遗照。她收回目光，抚摸着鬼母的背脊、感受着她在自己脖子那里聚集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