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从棺材里的血迹和一些细碎的肉块来看，这里的确是放过什么东西的，至于是活人，是尸体，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林风不敢妄下结论。
只是有血腥味，有机油味，林风常年和这种味道打交道，这是义体改造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陈泽这不是有病吗？”叶轻烟说，“把一个空棺材封在墙里做什么？”
“确实是奇怪。”林风对叶轻烟说道，“陈泽现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马上通知给老刘，让他全城搜捕陈泽，陈泽具备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的条件。”
“凶手？”邻居问，“什么凶手？陈泽？不可能，陈泽不可能杀人，他这一辈子老实巴交，连老鼠都不敢杀。”
叶轻烟虽然还没想明白，但还是按照林风所说的去做。
而这个时候，林风的手机里也传来了信息，他打开一看，是一份文件，文件后面还有留言：“采用YB二层加密，是比较难破解——A。”
是他认识的那个黑客发来的，技术员说一个月才能破解的文件，他用了几个小时而已。
林风打开了文件，文件抬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宠物协议”。
叶轻烟凑了上来：“什么东西？”
“加密盘里的文件，一块看看。”
文件里面充满了条款，但内容其实很简单，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一名叫做Y的人，要在陈美瑶这里定制一名宠物。
文件中提到了对陈美瑶衣食住行的规范，例如一定要使用木质的纯天然的家具，例如要喝纯天然的真水，要吃纯天然的水果，肉类，严禁吃老鼠肉、合成肉，出行的时候，绝不能乘坐公共交通，要叫高级专车之类的。条款种类繁多，事无巨细地列了出来。
文件最后提到，Y会先将一部分钱打过来，用以维持陈美瑶在这段时间里的衣食住行，等一段时间过后，则将剩下的钱都打过来。
“那两笔钱的来源就是这个Y打来的。”林风说。
案子越来越明晰了，林风闭上了眼睛，他在脑海里将整起案子连接在一起，得到了一个明显的推论，但还有一点是说不通的，只是这一点，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
“这个宠物，是我理解的那种宠物吗？”叶轻烟问。
林风指了指叶轻烟的肚子，叶轻烟明白了。
治安总署派了人来，他们将棺材以及各种证物都拉上了车，一齐带回总署进行检测。
林风和叶轻烟离开的时候，牛奶巷的居民们都挤在巷子里默默地看，像是在为二人送别。叶轻烟回头的时候，他们都笑着摆手。
“虽然和他们认识不久，但总觉得很亲切。”叶轻烟说，“这种感觉，是在上城区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的。”
走出巷子，坐上车，顺着道路来到上城区，天色暗了下来，这是无限之城的人造太阳按照时间的自动调节。
无限之城的高空中永远有一层厚厚的阴霾，真正的太阳光芒无法穿透，林风心想，抑或真正的太阳早就爆炸了，他们不过都活在一场虚幻的梦中。
“晚上了。”叶轻烟说，“我之前看新闻，听说他们要调整昼夜循环，要将14个小时的白昼时间，增加到16个小时，工作时间有可能增加到13个小时。”
林风打开车上的电子屏：“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咱们头上的太阳都不是真正的太阳，就是三个功率极大的灯泡而已，有什么好模拟的。依我看，以后的上城区终日是白天，下城区永远被上城区的高楼遮盖，永远是晚上，也就不用分了。”
“你去过无限之城之外的地方吗？”叶轻烟说，“你说那几百米高的围墙外面，是什么场景？”
林风摇了摇头：“人没办法想象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不过看课本上说，外面是一片死区，出去是活不了的。”
“我想看看海。”叶轻烟说，“不是说离无限之城不远的地方，有海吗？”
“好像是。”林风说，“听说中心区正在建造模拟海洋，除了没真正的海洋大，其他的都一样。”
电子屏的影视剧暂时关闭，一则新闻传了出来：“奇点科技公司将于一天后在无限之城各个岗位投放仿生人，这些仿生人的身份将保密。据奇点总公司董事长蒋来介绍，此次身份保密基于议会在一年前通过的《反歧视法》。他说，这些仿生人将极大地促进社会发展，解放人类劳动力，创造人类更美好的明天……”
“同时我们了解到，议会层面正积极推动对仿生人拥有的权利与义务之间的立法探讨，相信在不久后，将会有更明确的法规条例。以上内容，由奇点新闻为您报道。”
“他们还是突破了最后的技术。”叶轻烟说，“终于将人类的脑子也换成电子的了。不过也不意外了，早些时间，他们就不断预热了。只是这些仿生人的身份保密，要是他们真有人类这么智能，到时候谁还能分清楚人类和仿生人，总不能把脑壳切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