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或许你们中有人会成为流芳百世的舞者,也有人或许还在壮年就不能再跳了。做舞卿也好,做舞姬也好,做什么都罢,且记得今日同窗之情不可忘,他日在外要同忧相救。”
“是。”
今日就且先到这,众人拜别舞卿,舞卿都走后,舞姬们也要散了。薄简激动得上来,又不敢拉多俊,只隔着他一臂宽:“多俊哥,你以后就是领舞了。”
扶寻冬同袁华婉对视,她也诚心地贺道:“祝贺君。”
袁华婉有点别扭:“当然还是我厉害。不过你也不差。”
石榴丁兰也上来了,公西丽雅也从第一排走下来。石榴一手挽丁兰,一手去挽着公西丽雅:“太好啦,领队和领舞都在我们屋子里。今天该好好庆贺一下。”
“嗯哼,”袁华婉矜贵道,“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那还有点吃的,回去拿出来分了就是。”
丁兰小声道:“我也有。”
“我是没吃的了,不过我可,”公西丽雅凑近几人说了点什么,石榴惊呼,“这你都能搞来。”
像是感应到什么般,扶寻冬微微侧了点头,果然看见了门外的析问寒。他站在阳光下,看见她的视线,同她笑了。
于是扶寻冬也笑了,她鲜少笑得这般灿烂。
袁华婉觉得奇怪,挡在扶寻冬前:“你在笑什么呢?”
析问寒被合庆拉走,原地已经没有人了。众人听见袁华婉的话也看过去,原地空无一人。
“在感谢天,感谢地。”扶寻冬脸上还是有笑意。
公西丽雅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来这么久了少见你这么笑。”
“你是不是在这有相好的了!别跑!”
“石榴,挡住她!”
“丁兰,去追呀!”
几人在宫道上追跑着,正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2】
......
嘶,这里是哪里。
扶寻冬觉得自己头疼得很。昨日她同一寝人回了屋,到了晚上众人搬出各自的吃食,又分了袁华婉的糕点,公西丽雅不知从哪弄来了酒。
一群姑娘们在一起说了好些话,还哼了歌,她记得自己半推半就了眯了些酒,还站起来和公西丽雅学了西域的舞,然后......
然后呢?
怎么就到这里了?
一间空着的屋子,她一只手臂被铁链锁住,整个人垂在地上。扶寻冬想睁眼,瞪得难受又只得眯了眯眼。
“你们这些姑娘路子还真活,从哪搞来的酒?下次也分我几杯。”是多俊吗,扶寻冬撑着难受的头转过去看,是多俊。
多俊看她这样不由感叹:“平日里没喝过酒的人就是这样,你还算好点,你看看你旁边那个,怕是等下被那个疯婆卖了人都没醒。”
扶寻冬转头去看,果然袁华婉在房间的另一侧。她喝得比她要多,醉得也比她深,眼下人还睡着。
扶寻冬心下有了掂量:“是,那人吗?可你们都是暮西人,你与华婉争光争得难道不是一荣俱荣的道理吗?”
“一荣俱荣?”多俊真是爱笑,“你家还真是远离朝堂。首先,暮西不是大玉不是朝东,从来没有一体的道理,内部渊源繁多我就不多和你费口舌了,你且记得暮西不是一人一言堂的地方。其次,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人只在意自己是不是天下第一,别人的死活她只觉得关他屁事。”
“是在说我?”狄妙芙推门而入。
“不然呢疯婆?”
“真是没家教,”狄妙芙倒也没兴趣看他,“来人,把地上这个和这个捆了丢出去。”
“这是对我们两个没兴趣,还是,”来人直接将多俊的嘴封了,拖走多俊又拖走地上的。多俊频频回首看向扶寻冬,眼里未尝没有担心。
扶寻冬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
多俊倒是静了,眼里更担心了。担心不过片刻,就被人按着头拎出去了。
“倒还笑得出来,”狄妙芙的心情很是不好,嘴上更没饶人,“不愧是跳成那糟心样还能说出自己要做天下第一的厚脸皮。”
她心情是真的不好,最近父亲待她比以前差多了,钱财要克扣,连脾气都不许她乱撒。全天下谁不知道每隔几年逢上朝贡,她都是要来寻人不痛快的,这次父亲竟然说让她不要乱来,不许她寻人麻烦。
越想越觉得气恼,越是不让她干她越是要干,趁着天黑就把人绑了。
扶寻冬只是看她:“狄小姐,吾不太明白,我听说过你会欺负年年朝贡的第一。可今年,遴选出来的领队和领舞都不是我,为何会选中我呢?”和一寝的姑娘一局子的舞姬们待久了,她如今也学会了如何同人交涉,终不再是只有她和母亲的一方天地里的她了。
“话真多,手筋和脚筋你想先挑掉哪个?”
“只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