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距和分量。
梁夫人识趣地起身去拉杨书玉到自己身旁坐下:“书玉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她握着杨书玉的手不肯放,亲昵地问:“听闻你昨夜病得厉害,身子可好些了?”
“谢梁夫人挂怀,已经不碍事了。”
有人递话,有人顺承,自然便打开了话匣子,几人不约而同地跳过了那个话题。
至此,林自初像是真的不再重要了。
话题从家长里短很快便过渡到了商行的生意受灾情而波动,自然而然便牵扯到了赈灾上面来。
梁含也没想着避开妇人,他放下茶盏道:“听闻钦差大臣已快马加鞭南下,杨兄可要早做决断。”
“此次灾害波及十四州,灾民又何止百万之众?去岁粮食减产,粮仓中的陈粮也因北凉犯境而消耗一空……”
外面胆子大的,能有市无价地靠卖粮大发国难财,可谁家手上的粮食能和杨裕粮庄比?
这是杨伯安赚得盆满钵满的契机,但也伴随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就算他同意折价,由朝廷出资采买,也难保朝廷不会秋后算账。
手握烫手山芋,杨裕粮庄早已关门,不对外售卖粮食了,可早晚得脱手自保。
“灾民对粮行虎视眈眈,只有官府出面才能避免暴民抢粮。如此,下官事先筹谋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呈给钦差大臣,好争取赈灾的时间啊。”梁含循循善诱,直接点出杨府的短板。
商行家丁伙计千万,却不敌官兵威慑力半分。
他想要杨伯安将粮食交给他处置,虽合情合理,却也暗含隐患。
为保杨家昌盛,粮食是必须得交给官府,但问题是怎么交?交给谁才能庇护杨家?
“不瞒梁大人,在下也有此意。”杨伯安微不可查地瞥了杨书玉一眼,见她杏眼圆睁,提着心望着自己,便想起昨晚她说过的话。
至少得等钦差大臣入江陵主事,杨家才好作出反应。
“可是我手中的粮食随粮行铺面遍布大黎,统计造册,开运到灾区都是需要时间的。期间,梁大人可保证粮食在路上不遭暴民哄抢?”
“江陵界内,我自然相信梁大人治理有方,其他的……”
梁含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江陵皆内的粮食可用作第一批拨到灾区以解燃眉之急,后续有钦差大臣坐镇,再去调动其他地方的粮食便可无虞。”
谁都知道,江陵处于水路要塞,横惯大黎东西,又有南北陆路相通,是行商货运之枢纽,自然是杨家商行的转运之地。
他虽然只开口要了江陵的粮食支配权,却相当于要了杨家粮行的近半存量。
“梁大人,其实爹爹也是这个意思。”杨书玉适时开口,“昨夜爹爹已吩咐各大掌柜对库里的粮食登记造册,不出两日便能缓解江陵安置灾民的压力。”
杨伯安昨夜并没有下达这个命令,他心中尚有顾虑。但听她这么说,却也只是含笑品茶,没有揭穿她。
而杨书玉说的两日并不是粮庄的办事效率,而是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钦差大臣已然抵达江陵。
前世的今日,杨伯安受梁含贪墨案波及,直接被钦差大臣治罪发落了。
她要拖两日,便是在等他现身,而梁含还蒙在鼓里,当自己动作够快。
“书玉虽处内宅,却也知道灾民等不得两日。”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阿娘心善,在我幼时总是带着我四处布施行善。”
“我耳濡目染,愿学阿娘善举,在城外支摊施粥,以暂缓江陵之急。”
杨伯安含糊其辞,杨书玉又主动布施,梁含便认为自己的目的达成,连连道好:“如此便同杨兄一言为定!”
自以为达成目的他,连杨伯安开口留他用午饭都回绝了,一口一个政务繁忙,脚下生风而恨不得能立刻飞回府衙去。
在府门送走了梁含夫妇,杨伯安便敛了笑,回身目光沉沉地望着杨书玉。
他一声不吭,在等杨书玉作出解释。
杨书玉颔首屈膝,似在啜泣地请求:“爹爹,书玉自知有错,自请到祠堂认罪受罚。”
*
那厢从枕流园门童口中得知真相的林自初,立刻决定调转马车回城。他心知肚明,为时已晚。
宣称是一见如故的两位贵公子,没有了私宴上的谈笑风生,马车中死气沉沉。
让人诧异的是,正坐于马车主位的,竟是初来乍到的高时明。
他来去的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周身凌厉霸道的气质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如黑云倾轧而下,大有摧城灭地之势。
林自初正身坐在他下首,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一丝恭敬。
少顷,高时明冷冽如皑皑雾凇的声音响起,逼人倒吸一口冷气:“被耍了?”
林自初微微颔首,不答。
“去年,你宣称能本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