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皇帝以误会为缘由,活着稀泥处理了一番。
成阳侯夫人不过被申斥了几句就轻轻放过,毕竟成阳侯是开国勋贵,当今圣上就是靠的这些勋贵的支持才能力压淮安王,在太后的扶持下上位。
听到这个结果,金玉奴倒也没生气,反正她向来奉行自己的仇自己报,从不指望别人。
大概是有点心虚,皇帝终于想起来他这苦命的侄女,命人给他们赐了一顶大帐好作休息。
回去的路上,沈翊一路沉默不语。
金玉奴则牵着他的手,不停地问他:“夫君,你生气吗?”
她其实大概搞清楚了,沈翊的煞气恢复,可能和恨意有关,一旦有什么让他生气发怒的事情,引起了他心中的恨意,这个鼎炉就会立刻煞气充沛。
只可惜她摸了一路的手,也没摸到一点煞气。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
大帐内部还算干净宽敞,日常器具也一应俱全,金玉奴往铺了软被的床榻上一躺,挠着肚皮,开始想着今天这债要找谁讨。
首先是永嘉,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装病,正好连着上次的事一起,罚她吃癞蛤蟆。
其次是皇后,始作俑者,得给她找点事情忙一忙,比如后妃争个宠什么的,免得一天到晚来自己这里找茬。
最后是那个永安伯夫人和成阳侯夫人,虾兵蟹将,一人送一个臭屁大礼包,让她们连续三天,天天放响屁。
至于袁启,金玉奴觉得不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虽然罪不至死,但她有的是法子,让对方生不如死。
想清楚了复仇计划,金玉奴美滋滋地坐起来,恰好看到沈翊拄着拐杖进了大帐。
刚才在门口,沈翊说有事情要联系郭将军,留在门口和那两个侍卫交代了一些事情。
金玉奴见人进来也不多问,只是热情地扑过去,把人扶到了床边:“快过来快过来,看看这个床是不是很软!”
沈翊被她按在床上,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郭将军那里有些事情,刚刚将那两名护卫叫了回去。”
金玉奴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四下看看,悄声道:“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当中有人向皇后告密了?”
沈翊笑了,如冰雪初融,带着少有的柔软与亲昵:“还挺聪明。”
“那是。”金玉奴得意,她母亲一直说她是青丘最聪明的小宝贝,谁都没她脑袋瓜子好使。
沈翊低头看向她的手臂:“让我看看伤口。”
金玉奴手上的牙印不过是障眼法,一炷香的功夫就没了,此时只好重新幻化了几个,好在沈翊面前卖卖惨。
沈翊托着她的小臂认真看了一会:“下次受了伤不许瞒着我,这次幸好没蛇毒,若遇到的都是毒蛇,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金玉奴看着沈翊的神情,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调皮受伤,母亲也是这么训导她的。
虽然带着几分严厉,却也满满都是关爱和担忧。
金玉奴心里一热,扑到了沈翊的手臂上,撒娇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沈翊轻轻摸着她的发顶,余光瞥向那几个牙印,越看越觉得不对。
“你刚才……好像是五个牙印,我怎么数着现在好像多了两个。”
金玉奴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你刚才漏看了吧,一直都是七个呀。”
沈翊没说什么,金玉奴赶紧心虚地换了个话题。
“啊,对了,你既然知道那阿密香涂抹之后会让人全身腐烂,为何不早说?”
沈翊沉默了一会,才清了清嗓子道:“因为……那是我骗他们的。”
“你胡说的?”金玉奴一愣,歪头问他,“所以涂抹了阿密香不会全身溃烂?”
沈翊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那秘香无药可洗,秘香会一直持续很长的时间。”
其实他少年时曾听父亲说过,那些引蛇的女子一旦涂抹了此香后,不论用这么方法,都会一直引蛇,他们不能将人留在军中。
可一旦放走,她们又会偷偷跑回来引蛇。
所以……没有一个女子能活过三天。
但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让眼前的少女知道。
其实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好引郭将军前来说出这个秘密,到时候只要用蛇一试便知道。
却没想到临时出了那场变故。
金玉奴趴在沈翊的心口处,侧着头。
她安静听了一会,又发了会呆,忽然站起来气愤道:“那些蛮人可太坏了。”
那些被涂抹了秘香的少女,就算她们的部族打了胜仗也无法再回到原本的家里,因此不论输赢,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她们肯定不是自愿的,她们的父亲母亲肯定也不同意。
可是她们为了保护父母亲,不得不这么